,道:“算是吧。”
話音落下,他神色複雜,不知是不是信任了何清溟,有點突然地說,“我厭惡我的血脈。”
何清溟眼神驚異。
你是什麼血脈嗎?要厭惡?難道是父母對你做了什麼?
對喔,傲天不可能無緣無故淪落在惡土,更不可能是平白從土裡蹦出來的。
所以他一個人在惡土,是因為——父母拋棄了他?
不,話本說了,他母親指引他去了道宗。母親應該是正常人。
那是父親?話說回來,景澤天他爹是誰?
何清溟極快地思考,須臾間腦補出了一段悲慘的幼年經歷,看向景澤天的眼神逐漸泛著晃晃的水光。他無父無母不太懂,但總感覺是很糟糕的心理陰影。
景澤天他爹肯定幹了什麼極度喪心病狂、天怒人怨的大惡事。景澤天厭惡自己的血脈,那太正常了,誰能忍受自己身上流淌著大惡人的血?
雖然後來證明他想太多了,但何清溟現在就是忍不住,直言:“你走你的道,你的出生不是你的選擇,但你大可選擇今後的人生。”
他那雙眸如燃燒的冰雪,熠熠生輝。
亮得晃眼。
好空泛的一段話,要是換個人說,絕對只會讓人煩躁,起不到任何效果,但不知道為什麼,從這個人嘴裡說出來,卻顯得格外有份量。
是因為他真誠嗎,還是因為他笨的可愛。
景澤天瞳孔微不可察的顫抖。
這個人……並非有意討好自己,卻總能說出自己想聽的話。偏偏,還沒有自覺。
景澤天斜過視線,籠罩在陰影后,幽暗地注視著那雙雪眸。
你的話語在支援我的人性,然而你的存在卻好像在刺激我的龍性。
他壓下視線,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神色,“總之,我厭惡惡土那地方,而出來之後,現在厭惡的地方又多了。”
“什麼?”何清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