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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本仙君的袍角，掙扎著爬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環顧四周後仰臉看我：“此是何處？你又是誰？”

本仙君露出森森白牙，揉揉他頭頂：“此處是凡間，我叫宋珧。”

“哦，”他偏頭看了看我，“我在天庭並沒有見過你，你是仙君還是散仙？我為什麼醒過來會在凡間。”

我齜著牙齒，口氣和藹：“本仙君虛銜廣虛元君。奉天庭之命，帶你到凡間歷練數日。你將來要司世間文命。必須體察體察人間凡情。”

他一雙黑亮的眼睛盯著我，“你……是來監督我歷練的？”

我說：“不是監督，是照顧，你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想要的，都和我說。不必喊虛號。你就喊我宋……”話到此處，我忽然想到，此時不討點便宜更待何時？藹聲道，“你喊我宋珧叔或宋仙叔皆可。”

他的臉上漸漸漾起笑，少年模樣的天樞恰在此時揉著眼，茫然地爬起，本仙君分神去看，他仰臉望著我道：“我沒到過凡間，也不知道什麼好吃，什麼好玩。你可以帶我四處去看看麼，宋珧？”

我在心中乾笑一聲，衡文啊衡文，原來一向是個吃不了虧的。

天樞站在地上，一雙清清亮亮的眼盯住了我：“這是何處？你們又是誰？”

你們？本仙君恍然記起，天樞比衡文早生了很多年，天樞是少年模樣的時候，衡文還不知道在哪裡。

衡文也眨眨眼，指著天樞，抬頭問我：“他是誰？”

我正在躊躇字句，天樞稚聲道：“我是北斗星宮的天樞。我在天庭不曾見過你們，你們是仙者還是仙君？”

我心中暗呼一聲不好，果然，小衡文皺了皺臉，道：“天樞？天樞星君明明是位……”我急忙一把捂住衡文的嘴，將他提到身邊，轉過身彎腰輕聲道：“天上的天樞星君出了些事情，他和你有些相似，天庭封他叫天樞，讓我帶你們到凡間歷練，幾日後你就知道為什麼了。現在別多話，好麼。”

衡文眨眨眼，皺著鼻子悄聲道：“好，但是你這幾日看我要比看著他鬆些。”

我鄭重道：“一定。”

放開衡文，他果然乖乖站著不說話了，我向天樞道：“我叫宋珧，玉帝封虛號廣虛元君，奉命帶你與這位衡文仙一起來凡間歷練，緣故數日後你們迴天庭便知道。這幾日且先與我在凡間。”

天樞這時全無清冷的仙威，唯有一團天真稚氣，而且比少年衡文更加好哄，只是乖乖地點頭，說什麼他信什麼。衡文從小被天帝養大，三百歲時才被賜冠封為清君，主掌文司殿。天樞卻生下來就是天樞星君，在北斗宮中位次最尊。沒想到天樞小時候這麼好哄，更想不出如此和順的孩子怎麼長大了就變成清冷的天樞。

小天樞清清亮的雙眼望著我道：“這幾日在凡間，請您多指引教誨。”

本仙君和藹地笑到臉將抽搐，衡文笑嘻嘻地跑到天樞眼前，拉住他的手臂：“我叫衡文，我能叫你天樞麼？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