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齊浩然?”
他站前一步,“我是。”
“就是你?來人,鎖了!”一聲令下,旁邊有人立刻拿著伽鎖來套齊浩然的頭。
這變故讓於佳立大驚失色,一把將他拉在身後,張開雙臂護著,大聲斥責。
“你們是哪裡來的?憑什麼隨便拿人?”
“姑娘,我等是奉了太子旨令前來抓人。齊浩然藐視聖上,故意拖延進貢物品,有欺君藐上之罪,太子有令,要即刻將他鎖拿入宮問話!”
“要想抓他,先過我這一關!”雖然搞不清狀況,但是她絕不許任何人動他一根指頭!
齊浩然卻鎮靜地阻止她。“佳立,你先讓開。
今日我若是不和他們走,必然會為害整個慶毓坊,你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接著又輕聲在她耳畔說了句。”太子就是何朝。“
她震驚地看著他,一瞬間沒有搞明白狀況,“他抓你,是因為你得罪了他?但是夏憑闌又怎麼會……”
“如果我沒有猜錯,夏憑闌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大哥。”齊浩然繞過她,走到官兵面前,一伸雙手。“各位官爺,請動手吧。”
“嘩啦”一聲,沉重的伽鎖便這麼套在他的脖頸和雙手上,但是他的唇角卻始終保持胸有成竹的微笑。
臨走時,他回頭又看了一眼於佳立,輕聲說了三個字。“及第樓。”
第十章
昭和叫人來抓自己下獄的事情,齊浩然並不吃驚,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當他站在昭和麵前時,一臉惱羞成怒的昭和相較於他的鎮定自若,簡直成了截然相反的對比。
“你厲害。居然連我大哥都請動了!”昭和氣到不行。
昨夜大哥來找他要人時,對他說的話很重,而他向來敬重他,所以被兄長教訓時只能忍氣吞聲,但是胡秋雁被帶走後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左思右想,只有把齊浩然抓來才能洩憤。
齊浩然平靜地回答:“夏城主肯幫忙是我萬分感激的事,但是在下並無意要和太子作對,畢竟是太子先抓走我表妹,無端擾亂我的生活,若是按照民間慣例,我應該報官處置,告殿下擄劫私藏之罪。”
“你敢!”昭和火大的一拍椅背。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三歲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但你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是我做的!”
齊浩然一笑。“是啊,我們在明,殿下在暗,要找證據真的很難,所以我只有請夏城主幫忙。”
“現在你如願以償了?但我警告你的話你大概都忘了。”昭和冷冷地盯著他,這輩子還沒有人敢讓他如此顏面掃地,因此他更加厭恨這個人。
不僅僅是大哥對他的訓斥讓他臉上很掛不住,齊浩然忽然拖延慶毓坊貢品入宮的事情也驚動了父皇,父皇是個凡事講理的人,知道慶毓坊向來辦事認真,從不會誤事,所以就問負責慶毓坊事務的他。他自知理虧,雖然也想狠狠地告上齊浩然一狀,但是無奈那時候大哥就站在旁邊,冷眼旁觀地聽他編排說辭,讓他只能支支吾吾地應對。
為此父皇很是不悅,命他三日內必須給予準確答覆,他左思右想,就算是得不到於佳立,也不能讓這件事成為他太子之路的一個汙點,所以乾脆發狠將他抓到自己眼前。
但是,當齊浩然真的站在他面前時,他卻又猶豫了,變得進退兩難。
該怎樣懲罰這個可惡的人?痛打一百大板?
看他這一副瘦弱的樣子,應該是禁不起的,難道他要把一具打死的屍首交給父皇質詢嗎?
昭和蹙緊眉頭,今日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為什麼昭陽,也就是他那位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在當初得不到大哥時會以死要挾,那不僅僅是因為喜歡的得不到手而被迫使用的最後一記狠招,還因為那種騎虎難下的困境讓自己真的無所適從,顏面無存。
“齊浩然,本宮很想知道,到底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讓你敢和本宮作對?”
他咬緊牙根的吼,“你怎麼敢拿慶毓坊的身家性命和我賭?白家的人若知道你居然這樣做,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讓於佳立嫁給你的!”
“若因此我得離開白家,我依然還是我。佳立要的是我這個人,我要的也不是白二小姐。”
齊浩然還是笑。
見他這樣,昭和更火,陡然一喝。“來人啊!將他帶下去,押入皇宮地牢!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齊浩然依然沒有半點驚惶失措,居然還微微躬身,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