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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來,“我家相公聽了徐官人到了道州,很是欣喜,正要過來拜訪!”

聽見這下人稱自己主人相公,徐平已經猜到了一點。接過名刺,打了開來,上面除了一些例行的格式,官職只簡單填了三個字:“秘書監”,緊跟著兩個字的姓名:“丁謂”。

果然是了。

丁謂最早被貶到崖州,後來遇恩,改為道州編管。前段時間趕上大赦,得以秘書監致仕,此時已經是個自由人了。不過他的身份實在敏感,得罪的人也是滿天下,仍然是被勒令住在道州,不得隨便搬家。

這是大宋開國以來的第一大權臣,其手段至今讓許多官員心驚肉怕,就連太后掌握朝政大權,也不敢讓他履足中原。

丁謂一出,天下大亂,現在掌政的上上下下,都希望他老老實實,最好快點在這邊遠小州老死,一輩子也不要再接近朝政中心。

徐平來到這個世界,最早的聽到的兩個名人,一個是寇準,另一個就是這位丁謂丁謂之相公了。

把名刺合上,徐平交還給那位下人,沉聲道:“我一個邊疆小官,後學末進,如何擔當得起?”

那人收起名刺,朗聲道:“官人在邕州為官,治財賦,括數十萬蠻人為丁,平交趾,萬民稱頌,官聲滿天下,我家相公仰慕得緊,自然當得起!”

丁謂為執政,不但外朝大臣被他死死壓制住,就連宮裡內侍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任守忠至今都心有餘悸。聽見這位災相過來拜訪徐平,心一下就提了起來,作色道:“丁謂一個犯官,道州編管,不得交結大臣!如此放肆,竟然敢置禁令於不顧,公然與邊疆守臣結交!”

那下人正眼也不看任守忠,接過名刺收起來,對徐平道:“相公馬上就到,官人要不要洗潄一下?”

徐平指指任守忠:“這位閣長是太后派來看管我的,如今卻是不能自己作主,只好得罪丁相公了。”

說話間,州城方向又來了兩人。一個騎在一頭青驢上,另一人牽驢。一直向驛館方向行來。

下人看了。急忙迎上前去。口裡低聲對徐平說:“我家相公來了。”

徐平想了想,抬步迎了上去。

丁謂雖然遭萬人忌恨,此時卻已經脫了罪責,以秘書監致仕。就是這個一貶再貶的官位,也比現在的徐平高了不知多少級,更不要說他是當過宰相執掌過天下大權的人物,理應獲得應有的尊重。

聽到丁謂這個名字,任守忠就有些亂方寸。見徐平迎過去,急忙跟上。

到了跟前,下人叫住驢,徐平施了一禮:“後進徐平,見過相公。”

丁謂從驢上下來,扶住徐平,笑道:“雲行少年高中,治績蜚聲天下,正是國之棟樑,老朽怎麼當得起?”

徐平直起身來。看著眼這位被無數人恨得牙癢癢的天下第一大奸臣。

丁謂長得不怎麼如人意,用刻薄的話說。就是猴形,尖嘴猴腮,甚是惹人注目。後來司馬光筆記裡說得更形象,若常寒餓者,餓死鬼投抬的樣子。

然而對今天的丁謂來說,貴極人臣早已成為了過去,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活著回到中原。當然,如果回了中原自己還有餘力,他也不介意再挑動天下風雲,重新登上人臣之巔。

任守忠見突然之間就再沒人再理自己,尤其是丁謂這一個已經被打倒在地的死老鼠,竟然還裝腔作勢,心頭火起,高聲道:“徐平,你依旨意來道州候旨,不老實待著,竟敢交結廢相,是圖謀不軌嗎?”

丁謂像是才看見任守忠,轉過頭笑嘻嘻地對他道:“這位閣長怎麼稱呼?到這邊遠之地,是有什麼職事?”

任守忠板著臉道:“上御藥供奉,任守忠!太后旨意,徐平在邕州跋扈不法,著我看著來道州候旨!”

丁謂吃了一驚的樣子,縮了縮身子,奇怪地道:“太后旨意?大行皇太后已經殯天近兩個月了,怎麼你沒再取旨嗎?聖上親政,別有旨意也說不定。”

“什麼!太后駕崩了?”

任守忠睜大眼睛看著丁謂,差點一下癱在地上。

丁謂搖著頭,嘆息道:“唉,太后當政十幾年,日夜勞碌,天不假年哪!撫育當今天子直到壯年,功在千秋!”

任守忠只覺得像被雷劈了一樣,整個魂都沒了,口中喃喃道:“太后駕崩了?真的駕崩了?我怎麼沒有聽說?”

丁謂緩緩地道:“如今各路運使大多在外巡視,公文有拖延也說不定。不過道州這裡最新的邸報已經下來,你們在驛館裡沒看嗎?”

徐平看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