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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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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道輔以御史中丞之尊,被一道敕命逐出京城,而且是由內侍押著立即出城,連跟皇帝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這極具侮辱性的處置,使呂夷簡從此與臺諫結下了深仇大恨。

昨夜把臺諫官員支走,呂夷簡立即面奏,與皇上趙禎定下了驅逐臺諫長官孔道輔和范仲淹,強力壓制臺諫官員的基調。當夜行動,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們。

這件事情呂夷簡做得太粗暴,太過決絕,或許在骨子裡,呂夷簡根本就瞧不起這些動不動就想弄出轟動天下的大新聞來的言官。帝王無錯,有錯也是大臣背鍋,而且敕命本來就出自中書,這件事情的後果要由呂夷簡來扛,他也確實扛了。

廢郭皇后,領導臺諫抗爭的是孔道輔,受打擊最大的也是孔道輔。但當時的呂夷簡沒有想到的是,地位低很多的諫官首領范仲淹,會在後來成為他最強硬的對手,並在一次又一次的對抗中,仇怨越結越深。這仇怨深到後來兩人曾經一笑泯恩仇,范仲淹的子孫卻還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呂夷簡。

徐平並不知道這些,他在家裡主持“交年”的一些儀式,最主要的是祭灶。此時祭灶與後世也沒有太大的差別,惟有儀式更加隆重,還要請和尚道士唸經。

等到中午林素娘帶著翠兒回到城外府第,說起昨夜發生的事,猶自憤憤不平。

徐平聽了勃然大怒,匆匆處理了家事,便騎馬趕往城裡。

到了城門處,徐平讓隨行的孫七郎找到監城官,取了自己昨夜出城的記錄,並讓監城門的官吏寫了書狀,畫了押,帶著徑奔宮城。

到了下午,閒一些的衙門已經有官員開始離開,更由於今天台諫官員的大震動,各個衙門顯得更加熱鬧。

以臺諫和館閣職事官員為主,群情激昂,紛紛趕著回家寫奏章。宰相如此肆無忌憚地壓制言官,以後朝堂裡還不成了一言堂?

雖然各人關注重點不同,但主要都在三件事上,一是繼續爭皇后不當廢,二是貶責臺諫官員非出聖意,是宰執大臣蠱惑,再一個就是自今以後不許伏閤請對,非國家之福。

徐平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他的前世根本沒有臺諫言官的概念,也沒有為他們辨解的覺悟,他今天來就是找昨天晚上到自己家裡鬧事的幾個人的。

諫院在天聖末年才設定,以原門下省為自己的衙門,以前沒地方上班的諫官才有了自己的辦公場所。此時還處於草創階段,本來也沒幾個人。司諫范仲淹一去,新的長官還沒有著落,此時諫院之長為知諫院孫祖德。

徐平到了諫院門口,只見這時的諫院一片混亂,官吏進進出出,吵吵鬧鬧好像菜市場一般。好不容易才找到看門的吏人,讓他進去通報。

過了沒多少時間,孫祖德從諫院出來,向徐平行禮:“徐副使今天有閒到我們諫院來,可是有什麼公幹嗎?”

徐平只知道昨晚帶頭的是殿中侍御史段少連,不過聽林素娘所說,段少連從頭到尾都還算客氣,便先來諫院找晦氣。

看著孫祖德,徐平沉著臉道:“公幹是沒有,不過有一點私事。昨晚我因為城外府裡有事,沒有在城內安歇,惟有內人歇在那裡。誰知深夜時候,有臺諫官員登門騷擾,在家裡下人告知了我不在的情況下,還吵鬧不休。孫諫院,昨晚到我府上的是哪個?”

這種事情瞞也瞞不住,孫祖德只好老實答道:“不瞞副使,昨晚是右正言劉渙隨著段殿院去的。因為事情緊急,他們一時不察,打擾了府上,還望副使不要向心裡去。”

徐平高聲道:“那是打擾我府上嗎?我內人一人在家,一介女流,你們諫院的言官在門外吵鬧不休,四鄰側目!我怎麼不往心裡去?叫劉渙出來!”

若論本官,徐平高過孫祖德不知多少階,鹽鐵副使也已經半步踏上了待制的階梯。此時待制及以上是一個等級,待制以下稱為庶官,明顯又是另一個階層。

在徐平面前,孫祖德的官職低,而且又是自己人失禮在先,硬氣不起來,只好老實答道:“不瞞副使,劉渙已經離朝回家,等到明天見了,我讓他到您府上賠禮道歉。”(未完待續。)

第77章 交涉

直到諫院裡面的左正言宋庠出來,也說劉渙已經離開。宋庠天聖二年連中三元,狀元及第,為人一向穩重,徐平才信了。

臨到離去,徐平對孫祖德道:“知諫代我託言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