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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是追捕逃亡的人口,劍指欽廉二州。

得到訊息的章頻行文邕州,詢問馮伸己和徐平的意見,是否可以讓馮伸己暫時離開邕州,到欽廉一帶組織防務,由徐平暫代邕州知州。

馮伸己帶著邕、欽、廉三州巡檢的職事,這種安排也屬正常,關鍵是不但章頻,徐平和馮伸己也對欽州董知州不放心。此人蔭補得官,僥倖升到一州知州的位子上,心比天高,卻無半分本事,是個只會惹麻煩的主。

與此同時,章頻令橫州、貴州等欽、廉周邊各州的軍隊向兩州集中,準備迎接交趾可能的海上竄掠。

十月十一日冬至,嶺南的雨季節氣上算是結束了,各方都動了起來,紛紛調兵遣將,準備迎接冬天的征伐。

徐平站在門州衙門的側廳裡,看著章頻的來信,暗暗權衡形勢。

到了這步田地,欽、廉兩州那裡不能沒有個主事的人,章頻自己不可能去那裡,他要在桂州後方統籌大局,而且他也不是個能打仗的人。雖然章頻的孫子章楶後來在西夏算一時名將,他卻沒有孫子的軍事才能,是個典型的文官。

馮伸己不得不去,這樣一來右江道那邊就沒人主事了。至於徐平暫代知州職務倒是小事,衙門裡一切都有章程,並不需要多費心。再說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過,馮伸己帶的三州巡檢又不是說著玩的,每年都要在兩州花上幾個月。

想來想去,只有讓在邕州城守老家的張都監去橫山寨,邕州城就只能交給節度判官和錄事參軍這一眾屬官了。城裡近兩百禁軍,怎麼也比一指揮廂軍能打,加上各種亂七八糟的廂軍,防務也是夠了。

都監本來有監軍的意思,這個時候雖然已經成為了統兵官的一種,但在地方上,尤其在武臣任知州的地方,監軍的職能還是有殘存,比如單獨上奏的權力。不過邕州特殊,徐平這個通判自從兼了提舉蔗糖務,權力膨脹地厲害,連知州馮伸己事實上都被壓了下去,張都監更是徹底成了屬官。

可惜的是,右江道沒了馮伸己,即便張都監到那裡,也是能守不能攻,原來預想的對廣源州兩路對進成了泡影,只能對田州和波州再抽上兩鞭子,讓他們賣力一些,給廣源州製造一些麻煩。

至於甲峒倒是可以暫不考慮,沒有交趾那裡就沒有主心骨,而要等到交趾的兵馬趕到邊境,怎麼也得一兩個月之後。誰家的軍隊也不是養在那裡天天等著打仗的,動員計劃行軍,一切做下來都要時間。

正在這時,譚虎從外面進來稟報:“官人,外面來了廣源州的人,說是要面見官人!”

徐平被從思緒中拉回現實,抬頭道:“哦,廣源州的什麼人?一來就要見我,這麼大的口氣!”

譚虎沉聲道:“南衙王儂智聰!”

徐平一怔:“這倒還真是個人物,說起來他就是廣源州的太子了,竟然這個時候敢到門州來,也算勇氣可嘉!讓他到花廳等著!”

自儂存福立國自稱昭聖皇帝,也學著大宋的樣子分封了官職,長子儂智聰被封為南衙王,實際上就是太子。至於徐平一直唸叨的儂智高,此時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再是天賦異稟,也沒人把他看在眼裡。

想了一會,徐平起身整了整衣服,便轉到花廳來。

客位上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壯年男子,身體結實,面板微黑,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裡。看見徐平進來,也不起身,也不行禮,就與徐平對視。

譚虎咳嗽一聲,對儂智聰道:“這就是我們提舉官人,還不起身見禮!”

儂智聰哼了一聲:“什麼提舉官人,我是南衙王!兩國相交,自然是以爵位官職見高低,應該給我行禮才是!”

徐平聽了這話不由就笑了起來:“南衙王!好威風的爵位!你怎麼不窩在那小山溝裡當你的王,跑這裡來幹什麼!”

儂智聰一聽眉毛就豎了起來:“你好沒道理,我是一國嗣君,遠來這裡見你,自然是有正事要談,你怎麼一見面就取笑我!”

“取笑?你還知道這個詞!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以為自己封個王就是王了!沒有天子策封,不過是個草頭王,竟敢到我這裡擺譜!最多算你是個蕃官,位在漢官之下,到了我這裡就要乖乖守大宋的規矩!”

儂智聰嘴巴一撇:“你是個進士,誰都知道你才學好,我不跟你鬥嘴!你還是坐下來,我們談正事!”

徐平搖頭:“你禮儀不到,我如何坐下?坐下豈不是失了朝廷法度。要想談事情,你也乖乖站起來,我們算是私下說些家常,不關朝廷的事情。”

儂智聰像看怪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