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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陪著喝了三巡,便託口身體不便,轉回後衙休息去了。他酒量一般,這種場合多喝下去沒什麼好處。

眾土官見徐平離去,都去了壓在心頭的石頭,放開了只管吃喝。只有上思州的小衙內坐在一邊悽悽涼涼,也沒個人過來安慰他。

當年曹克明提舉溪峒的時候,也曾經招見過一次土官,雖然當時也動了殺戒,斬了拒不參加集會的一人,但總體上還是比這次和諧。曹克明酒量又豪,又是武將出身,與這些人能說到一起。喝到酒酣處,曹克明甚至把自己的袍子,佩帶的鋼刀都送給了飲宴的土官,眾人對他感恩戴德。

兩相比較起來,土官對曹克明親敬大於畏懼,對徐平則是畏懼居多。這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也不能勉強什麼。

徐平坐在後衙裡喝茶,邊看書手抄錄的各土官治下的情況。這些人好不容易招集一次,自然不能白來,都要求向專設的人員彙報自己治下的情況,諸如戶口、疆域、財賦等等無所不包,提舉司的版籍大多也是這樣而來。

到了傍晚,徐平重回酒場,說過幾句場面話,大家便都散了。

夕陽落到了山頂上,紅彤彤的,整個世界都變得溫暖起來。

眾人散去,徐平迎著夕陽伸了個懶腰。這一天雖然沒做什麼事,但感起來累得很,還好最終沒有出什麼意外。

接下來的兩天提舉司沒有什麼安排,眾土官可以自由活動,走親訪友什麼的。這些人說起來離得不遠,最多不過兩三百里路,但由於交通不便,幾年也見不上一面,趁著這個機會剛好加強一下感情。

當然忌諱還是有,比如私下密談,互相串連,一旦被提舉司發現就會列入黑名單,加倍防範。蠻人們有沒有這個覺悟徐平不知道,但他已經吩咐了手下兵士,加強寨內的巡邏,遇到這種事情小心留意。不要去打擾他們,把人名和地方記下回來稟報即可。

三天之後,提舉司會檢閱帶來的兵馬,之後這次聚會也就散了。

雖然還沒有開始就冷,時令上卻已經是冬天了,天黑得早。

太陽落山,徐平吃過了晚飯,一個人坐在後衙花園內看書。雖然有進士出身,徐平自己卻知道真才實學上還是有欠缺,沒事便看看書,不說從書裡學到什麼東西,最少讀得多了與人交談不會鬧笑話。

譚虎靜靜站在不遠處,躲在黑影裡。徐平不喜歡總有人在自己面前晃悠,他便養成了這個習慣,成了徐平影子裡的人。

一個兵士急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譚虎急忙迎上去,低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官人面前穩重一點!”

兵士道:“衙門外來了一個人要見官人,也不說自己是誰,我們如何肯放他?最後他拿出這個盒子,說是官人見了裡面的東西自然會招見。”

一邊說著,一邊遞了一個不大的木盒過來。

譚虎接過,見上面帖了封條,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在手裡掂了掂,譚虎道:“好了,我會交給官人,你出去等著吧。”

打發走了守衛兵士,譚虎來到徐平面前,遞過盒子道:“官人,外面來了個陌生人,給了守衛這一個盒子,說是官人見了裡面東西自然會見他。”

徐平奇怪地看了看盒子,但手便去接。

譚虎卻收了回去,口中道:“來人身份不明,不知道里面是什麼,還是由小的開啟,官人看著就好。”

徐平點頭,讓譚虎開啟。徐平自己是不怎麼相信那些陰謀鬼計的,這跟他前世的成長環境有關,工作中都是與一是一二是二的資料打交道,天然地對那些小心思不感興趣,這一世也不能一下子改過來。

譚虎把木盒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地去了封條,看看徐平,用自己身子擋住才開啟了蓋子。

什麼都沒有發生,譚虎讓開,徐平才看見裡面是四四方方一枚銅印。

譚虎把銅印取了出來,看看也沒什麼奇怪,交給徐平道:“這人搞什麼古怪?盒子裡放一枚銅印做什麼?”

徐平接過銅印,仔細看了看。

作為朝廷命官,徐平對官印自然是極熟,認出這是一枚官印,而且就是發給邕州屬下土官的,已經有些年頭了。

仔細看過,徐平對譚虎道:“這是七源州知州的官印,當是太宗朝鑄了發下去的。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來人這麼神神秘秘幹什麼?”

譚虎想了下才道:“官人莫非忘了,現在七源州已經落到了廣源州的手裡,來人莫不是前任知州的後人,有什麼難言之隱?”

徐平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