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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上前的是張先和柳三變,見過了禮,柳三變道:“下官自天聖八年離京,今日候選重回都城,恰逢徐待制府上的盛會。以前在外為官的時候,做了這一首《夢迴京》,寫一些離愁思緒,心有所感,不覺就讓歌妓們演唱一番。”
晏殊面無表情地道:“今日恰逢休沐,徐待制盛情待客,邀請諸位同僚來他府上聚會一番。恰巧他家裡種的北地西瓜成熟,邀人來品嚐,是他的一番心意。來的都是朝廷裡的清貴,一時之選,為了主人家臉面,這些冶詞豔曲今天還是不要唱!”
聽了這話,柳三變漲紅了臉,連連稱是。就是一邊的張先,也覺得臉上有些持不住。張先也作慢詞,但還不至於像柳三變一樣幾乎首首不離青樓女妓。
說起來柳三變出身名門,父輩有的在南唐就已經出仕,有的在太宗真宗朝中進士做官,算是官宦世家。長兄柳三複天禧二年進士,次兄柳三接也中今年進士。
柳三變自己少有文名,但科舉之路坎坷,由於被認為輕薄無行,多次落第,直到中天聖八年甲科,得授餘杭知縣。但他這喜歡跟青樓女子攪和在一起的毛病卻怎麼也改不了,縱然任上政績過得去,臺諫那裡的風評卻是非常不好。這次回京候選,能夠平調去再做大縣知縣就很不容易,一個不好,降官也是有可能的。
這種人物,晏殊自然早就知道他的事蹟,結果一見面,又在這裡唱青樓豔詞,心情一下就壞了。哪怕市井的人再怎麼喜歡柳詞,晏殊眼裡可不是這麼回事。
柳三變與張先訕訕地退到一邊,丁度見場面有些僵,對晏殊道:“學士剛才不是得一佳句?何不作出詞來,就讓歌妓演唱,也是一樁雅事。”
晏殊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請徐平讓人取了紙筆來,就在旁邊桌上揮毫,頃時寫就。直起腰來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朗聲道:“前些日子,我偶得一佳句,幾個月不得佳對,時常煩惱。剛才與丁學士和徐待制說起,徐待制應口而出,竟然就成絕對,解我數月來胸中塊壘。今日相會,得徐待制此一金句,足慰此行!”
說完,讓人把寫成的詞遞給一邊的歌妓,讓他們演唱。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琵琶響起,曲調婉轉而明快,歌妓展開歌喉,把這流傳千年的名詞《浣溪沙》唱了出來。這小令雖然不如慢詞富於變化,但別有一種韻味。
詞是曲的詞,而曲必有調。柳三變剛才的《夢迴京》是大石調,講究的是風流蘊藉,天然帶著一股旖旎氣息,所以晏殊稱其為冶詞豔曲。《浣溪沙》是中呂宮,婉轉而又輕鬆明快,這才是這種聚會應該要演奏的曲子。
一曲唱罷,歐陽修看看徐平,試著問道:“剛才學士所說待制所對的,莫不是那一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真是千古絕對!”
(備註:柳永宋史無傳,事蹟不詳,書裡採用的是天聖八年中進士說,而一般認為他是景祐元年進士,因為景祐元年他為睦州推官。但也有記載他在此之前任過餘杭知縣,那麼就該是天聖八年了。僅為一說,讀者明白就好。至於名字,從兩個兄長的名字看來,他的本名就是柳三變,改名應該是在仁宗斥責之後的事情。被晏殊不喜歷史上就是如此,雖然晏殊也曾稱他為賢,實際就連張先都取笑過他。還有,柳永應該是比晏殊大四歲,比張先大三歲,晏殊是神童登第,當時的年齡並不大。)(未完待續。)
第115章 詩文精進
見歐陽修的眼睛裡發出光來,徐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含糊道:“僥倖!僥倖!”
“待制謙虛了!文章的事情,怎麼能夠說是僥倖?待制所對,工整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頗得詩法,意境全出,而又含而不露,詩家來說也是妙對。晏學士的這一首小令,十分風采倒有八分在這一聯上。”
徐平只覺得額頭冒汗,天地良心,他只是在那個時候,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了這一句前世背得滾瓜爛熟的句子。當時無心,事後自然也就不會在意。而且要是讓他說這一句好在哪裡,他還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好而已。
見歐陽修和幾個年輕官員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顯然是想聽聽自己的感想。能被晏殊誇一句可是很了不得的事呢,明天就會傳遍開封城。
徐平想了一會,最後只能苦笑:“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真的是僥倖而已!”
歐陽修等人見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