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問一遍,則是正式給這些人編籍造冊,從此之後他們就真正是三司屬下的廂軍,暫時由轉運使司代管。
第一次的字紙和後面的冊子,都要一起交上去,上面抄錄完之後用了印再發下來,這既表示鄭重,也是為覆核。真有亂編名字的在裡面,就有可能被揪出來。
楊告和王堯臣並肩走在這一排一排的棚子間,見災民吃飽喝足之後情緒穩定,並沒有意外的事情發生,兩才出了一口氣。萬事開頭難,這幾天不出事,這次就算成功。
走完一圈,王堯臣問楊告:“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看著就覺得心慌。道這,這一批到的有多少人?”
“大約八千人左右。剛才我已經問過,基本可以由兩到三人組成一家。唉,災民,裡面的老弱婦孺就顯得少了一些,這都是難免的事。”
王堯臣默默點了點頭,逃荒的路上,就是對一線生機的爭奪,自然是青壯年容易存活下來。這還是中國人一向強調尊老愛幼,不然連這副景象都沒有。
看看天上的太陽,王堯臣對楊告道:“天時不早,該安排人領這些災民到他們住的地方了。一定要安排好,一隊一隊地離開,切不可一湧而起,鬧出事來。”
“都漕吩咐過,一步一步如何做都早有安排,只要按預計的來就好。”
今天的情形,徐平離開之前已經進行過多次的預演,並針對遇到的情況準備了各種預案,轉運使司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做事前要有計劃,做事的時候要按計劃辦事,事情結束之後要有總結,這是徐平一直堅持的原則。這原則很簡單,但如果能夠認認真真持之以恆地做下去,比事到臨頭靠著靈機一動靠譜得多了。(未完待續。。)
第38章 與陳堯佐的分歧
看著三皇廟外熙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徐平驚得張大了嘴巴。
這才不過幾個月沒來,這裡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當時在的時候門可羅雀,轉眼間就如此熱鬧,這變化也太大了些。
到了三皇廟門前,就見到有陳堯佐的隨身兵士守在那裡,譚虎急忙上去交涉。
等了沒有多少時候,孟州通判李參從裡面迎了出來,行禮畢,對徐平道:“都漕可算是來了,陳相公等在裡面,有些心焦呢!”
徐平下了馬,先不急著進廟裡去,指了指廟前熱鬧的人群,問李參:“我這才幾個月沒來,這裡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李參笑道:“這是修河嗎,除了清河廂軍,還有四州的民夫要來,附近幾州的商販聞風而動,都聚集到河陰來了。特別是汴口那裡,數千清河廂軍拔營而起,依賴他們為生的店家失了生意,一路追著走呢!”
“原來如此!為什麼這些人不到縣城裡做生意,卻聚集到這裡來?”
“縣城太小了!廂軍和民夫也不適合住在那裡。三皇廟這裡地方廣大,本來以前也是有廟會的,便就都到這裡來了。”
徐平這才明白原因,想來陳堯佐也是要把大部分人都安頓在這裡。這樣也好,門前熱鬧,買得東西也方便,不像自己在的時候那麼冷清。
進了三皇廟的後院,就見到陳堯佐坐在當時徐平坐過的大銀杏樹下的石桌旁,喝著茶坐等。見到徐平一行進來,急忙站起身相迎。
敘禮畢,兩人分賓主坐下。這一次,徐平再到三皇廟,倒是成了客人了。
請過了茶,陳堯佐指著桌子上一盤大紅石榴道:“龍圖上次來,只見到了石榴花吧?現在可是成熟了,我借花獻佛。河陰這裡的石榴,個大皮薄,味道極是甜美,龍圖嘗一嘗。”
徐平謝過,拿了一個石榴在手,細細剝了吃。
若在前世,這石榴只怕就是地理標誌產品了,入口一種清甜,確實不是其他地方的石榴能比的。而且籽粒極小,也不太硬,不知不覺就把一個石榴吃下肚去。
把剩下的皮放在桌上,徐平讚了一聲:“確是好物。天生萬物,全賴地養,想來是這裡的水土特別適合石榴,才生得特別香甜。”
“不錯,這裡位於黃河灘邊,斥鹵遍地,地不利於種糧,卻別產這一種石榴出來。可惜這果子只能秋冬吃一吃,當不得飯,本地百姓得不了多利。其實豈止是河陰的石榴,鄭州也一樣產得好梨好棗,只是除了每年上供幾車,本地百姓也就落個口滑。”
陳堯佐說這些,徐平哪裡還不知道什麼意思?笑著道:“不瞞陳相公,我正在跟鹽鐵司商量,要三司鋪子收各地土產。像石榴紅棗這些能夠儲存運輸不易腐爛的果子之類,也一起算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