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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部分

容易的詞臣路線徐平做不來,御史臺因為他與趙禎比較密切的關係也很難。其他職位,就是要麼兼任要麼降級了,對於資沒有重大作用了。

大除拜要給草制的翰林學士的潤筆數目相當可觀,一般不會下於千貫,再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人員的賞賜,一次這樣的升官對家底不厚的官員就是次考驗。當然只要穩穩做上兩年,到手的俸祿就足以把這個窟窿填上還有餘了,再加上因為身份帶來的其他收入,不可能升官還虧本。因為來得匆忙,李迪和陳堯佐的身上都沒有帶什麼錢,家裡面也沒有準備,都是先從徐平這裡預借,後邊慢慢償還。

徐平的官、職和權三司使公事的敕令出自舍人院,再到制敕院制敕,還有專門的人來發,每經一道手便就多一份賞錢。不過比起大除拜來,數目不值一提。

這是這個年代的陋習,從中進士交謝恩銀開始,每升一次官便就出一次血。大家便就這麼痛並快樂著,一步一步地向前挪。離開莊子時徐平讓呂松把莊裡的輕貨寶物全部取出來,就是做這個用途,作為京城數得著的富貴人家,出手不能小氣。

這種時候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朝政,大部分的衙門都在交接公事,除了第一天例行公事地入宮向趙禎謝恩,剩下的幾天下朝後都有親朋上門道賀。徐平每天飲酒至醉,算是體驗了一回紙醉金迷的感覺。職到密學,官到大兩省,差遣到四入頭,這每一項對官員來說都是巨大的跨越,認識不認識的紛紛湧上門來。而且三司掌管著京城大量的職位,什麼各種園囿各種場務的有油水職位,都是有門路的子弟緊盯著的,自然要到徐平這裡來巴結。

一直過了五天,門庭才冷落下來,徐平算是開始正式履新,處理政務。

這一日沒有早朝,徐平早早到了三司衙門,與舊任陳執中交接。陳執中任參政,一樣也是天天忙著應酬,接了詔書之後只去過一次政事堂,沒有正式上任。

公吏通報,陳執中迎出長官廳來,拉著徐平的手道:“雲行真是好耐性,回京這麼些日子來,才到衙門裡來。你是三司老人,回這裡就跟回家一樣,何不早來?”

徐平道:“我這個年紀,驟登高位,自回京城便就被親朋故舊圍著,一步也挪不開,想來也來了啊。再說衙門裡參政坐鎮,還能有什麼意外?”

陳執中苦笑:“你說的倒是輕鬆。我們不是外人,不說見外的話,雲行,這近一年來我在三司是如坐針氈啊!天天盼著你回來,都快趕上怨婦望征夫了!這下可好了,你回來便可以挑起三司的擔子,不用再煩我了!”

徐平愣了愣:“參政在三司做得很好啊,怎麼如此多怨言?若是做得有差池,怎麼會升到政事堂去?得為宰執,這不是做夢都想的事情!”

“唉,當年你卸任鹽鐵使,到京西路去,我來主三司,當時官家親口跟我說,‘謹守其成,力保不失’。當時我還不以為意,開源生財我做不到,謹守其成還做不到?誰知道,不過僅僅支援了一年,到第二年便就吃力了。從半年多前,你在京西路的棉布大賣,北方各路絹價大跌,我還如何做到力保不失?你在的時候官員俸祿廢折支,發實錢,結果到我這裡又開始折支了,怨言載道啊!這還不算,去年南郊,禁軍官兵賞賜,絹價跌了再給他們依著往年的數量發絹,那些武夫怎麼願意?差點沒鬧出兵變來!最後還是內藏庫拿出錢來補了差額,才把事情平息下去。我做不到兩年三司使,上到官家,下到官吏兵卒,全部都得罪了一個遍!你說說,這個位子我還怎麼做得住?”

徐平笑著搖了搖頭:“這些事情怨不得參政,事發突然,誰能有萬全之策?”

“這話說的,不管是做官還是從軍,不都是要錢糧養家?到手的錢少了,哪個不急!”

哪怕是文官,視錢財為糞土的也只是極少數的人,而且官越低對俸祿看得越重。因為那是他們用來養家煳口的,少了要餓死人的,可不是吃好吃差點的問題。禁軍就更加不用說了,五代遺風,不管是做什麼事情,只要讓他們挪了步便就要發錢。錢糧一不到位,罵人是輕的,操刀造反真不是隨便說說,因為吃不好穿不好殺官鬧事的年年有。

陳執中在三司不到兩年的時間,便就把仇恨拉了個十足十。有他在這裡比著,重病的寇在中下層官員口裡幾乎成了聖人,罕見的能臣。大家紛紛傳說,要不是被丁謂這個奸臣拖累了,寇的前途簡直不可限量。(未完待續。。)

第213章 預算

公吏上了茶來,徐平和陳執中落座,問他:“參政,衙門裡有哪些重要職位的人員必須要更換的?這些日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