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更加能以抵擋党項大軍,此戰結局已定。”
結局當然是早就定了的,耶律宗真身邊只聚起來二十多萬兵馬,離著雲州還有幾百里路呢。等他點齊大軍趕到豐州,怎麼也是兩個月以後了,這一帶的戰事早已結束。
戰前徐平擔心的,是契丹軍隊死守城池,因為党項軍不善於攻城,到時還要宋軍上前幫忙。兩軍一旦混到一起,難免就會出各種亂子。現在好了,蕭普達自己帶著契丹主力追屈烈到了大草原上,沒有堅城可守,被成克賞一戰而滅。
党項正軍的待遇不差於宋朝禁軍,都有官馬,甲和武器,其負瞻還有馬,很多還配有駱駝。當然跟宋朝不一樣,党項正軍的這些武器盔甲都是自己配備的,元昊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來。正軍都是出於小族帳的族主之家,下面有部民,有奴隸,配給他們的負瞻更是由國家發下來的奴隸。全部由正軍組成的十餘萬党項軍,戰力相當可觀,跟兩三萬正軍加數萬負瞻寨婦的注水數字不可比。數量相當的党項軍,無論是跟宋軍,還是跟契丹,正面對陣都處於下風,他們的戰力確實是要弱一些。但以五對一,又在無險可守的草原上,蕭普達就只能為魚肉了。成克賞的運氣好,天時地利都被他遇上了,沒有辦法。
徐平在解散党項輔助的瞻負和寨婦的時候,並沒有收繳党項正軍的武器盔甲。現在十幾萬党項軍,平均下來每人有一匹以上的馬,不到五個人就有一頭駱駝,機動能力非常驚人,草原上的遊牧部落都跑不過他們。當然,後續的糧草供給需要依賴宋軍。
這些人到了草原上,並不一定全部都乖乖聽話去打仗,稍不注意,就會有人遠走北方大草原深處,靠著手下兵力當一方土皇帝。
跑了怎麼辦?那就跑了唄。對成克賞來說,少了人分賞錢,算不上壞事,反正以後也不會再帶軍隊了。對於徐平來說,安置這些人口非常頭痛,他們自己願意走,誰也不會攔著。遊牧民族重人口輕土地,農耕民族剛好反過來,重土地輕人口,大家各取所需。服從管理願意作自己人的才是有效人口,不然人多了只是添亂。
豐州以東,陰山以北的大草原現在是顧不上的,徐平的目的只是佔住河套。把河套地區開發起來,作為前出基地,才有資本去經略草原。
仔細看過了成克賞報來的數字,王凱道:“這一仗下來,成克賞僅靠著蕭普達和張佛奴兩具首級,就能在靈州城裡建座大宅子了。除去這兩人,剩下將士所分的,還有三十五萬六千餘貫。打仗花錢如流水,此話委實不錯!”
徐平笑道:“放心,契丹戍軍此一戰一掃而空,後面就沒有這麼多賞錢了。”
“也是。”王凱點了點頭,繼續低頭看成克賞送來的戰報。
身份地位不同,首級的價格當然也不一樣,蕭普達和張佛奴都是數千貫的賞格,以下各級契丹統兵官依次遞減。至於部落兵,價錢一下子就降下來,除了有名的頭領,賞格相差不大。此戰過後,值錢的人頭就只剩契丹西南面招討都監羅漢奴一個了。
把成克賞的戰報看完,王凱道:“都護,成克賞在講完戰情後,要我們送些酒去。說是大勝之後慶功,把帶的酒全部喝光了。沒有酒,將士戰意不盛。”
“送啊,多送一些。他們不是朝廷軍隊,只要不誤大事,酒沒必要少了他們的。”
王凱點頭,想了想又道:“烈酒在這一帶價錢不菲,我們給他送酒去,從不從賞錢里扣?”
徐平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步道:“不扣,算是朝廷賞賜他們的!成克賞此人雖然話語不多,但心思精細,他來要酒,未必不是試探。酒要扣他們的錢,那麼後續的糧草會不會也扣他們的?雜七雜八算下來,到手的賞錢又被各種名目扣走,他就無戰心了。明白告訴他們,吃的喝的,儘可以要,只要我們供得上,就都會給他們。不過,你話要給他講清楚,攻破契丹城池之後,府庫一律不許動,不管是糧草還是儲積。敢動了,不是要扣他們的賞錢,朝廷是要殺人的!吃的喝的免費給,但不該動的絕不許動!”
王凱起身叉手應諾。這話在出兵之前,徐平已經講過,成克賞索酒,那就再次給他強調一遍。此次他和野利旺榮出兵,軍需一律由都護府供給,敢自己搶契丹儲積,自籌糧草就是犯禁。這是原則問題,哪個統兵官犯了殺哪個,成克賞敢犯就殺成克賞。
此一戰野利旺榮和成克賞過去,必然會如蝗蟲過境一般,把經過的地方搶成白地。直到豐州,這一帶的城裡都沒有什麼百姓,包括周邊的部落都是契丹點集兵馬的來源,兩人願搶就搶,徐平不會干涉。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