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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部分

毫差池!”

許懷德與範祥一起領令,坐下之後心中依然跳個不停。作為禁軍大將,監斬對許懷德來說是個好差事,對党項的最後一功,就這麼落到了自己手中。

一仗沒打,在清遠軍坐等靈州城破,元昊被擒,許懷德被其他將領笑話,還被屬下將士報怨。明明過了環州之後就是秋風掃落葉之勢,大軍應該跑著到前面搶軍功,結果許懷德還差點把軍隊帶崩潰了。白撿的軍功,因為主將無能就這麼沒了,將士們不怪他怪誰。

現在許懷德在軍中的地位非常尷尬,本來不管是比官職,比手下帶兵數量,他都應該是隴右都護府轄下的第一大將。結果因為仗沒有打好,成了地位最低的一個。不但比不過曹克明、張亢和劉兼濟三人,連他們的副手張、田況和種世衡都壓許懷德一頭。在自己軍中,因為把唾手可得的軍功弄飛了,將士們的怨言也非常大。

吩咐罷了許懷德和範祥,徐平轉身對吳遵路道:“經略,明日便斬元昊,此事已經不可更改。乘今日有閒,我們是不是審一審他?明告其罪,也讓他死得明明白白。”

“甚好,一切由都護作主便了。”吳遵路拱手同意。

不大一會,譚虎帶了兩個都護府親兵,押著元昊進了帥帳。

許懷德見元昊面上蒙了個布巾,布巾上有斑斑血跡,才知道傳言他被兒子割了鼻子去果然是真的。天道迴圈,報應不爽,他搶兒子的未婚妻,受這份苦是罪有應得。

到了階下,元昊抬頭,對徐平怒目而視。

徐平不理元昊,對吳遵路道:“經略,可有話要問這廝?”

吳遵路拱手:“昊賊叛國虐民,罪在萬死。都護已露布傳其罪於各地,不須要再問什麼?”

徐平點頭,對階下的元昊道:“你為宋臣,世代受大宋國恩,朝廷待你不可謂不厚。禽獸尚且知道受人之恩,銜環以報,更何況是人呢?你背叛朝廷是為不忠,對內暴虐,殘害百姓是為罪,任何一條都是一個死字。今日死到臨頭,有何話說?”

元昊昂然抗聲道:“我本出帝胄之家,祖宗曾創後魏帝業之基,遠祖思恭裂土分封,樹一國根本。既出帝胄,又有此國,我南面稱帝有何不可!”

“炎黃以後,王朝更替,出身帝胄的不知凡幾!不要說開封府,你去內地任意一個州縣問一問,祖上曾經坐王庭的有多少!據地方,擁兵馬,都要自立,朝廷就不要任用任何官員了唄!”徐平不由笑了起來,“就你這出身,現在靈州城裡都排不上號,竟然也敢以帝胄自比!沐猴而冠,不過如此!夷狄無行,想事情跟小孩子一樣,誠哉斯言!”

元昊最恨被人說沐猴而冠,聽了不由雙目圓睜,大聲道:“我蕃人,不知漢禮!據數州之地,手下兵馬無數,要南面稱帝,誰敢說我做錯了!”

徐平兩手一攤:“既如此,你的兵馬被我所滅,眾叛親離。今日為我階下囚,就是活該要死了!按你說的,斬你是天經地義,留你的性命反而無法交待了!”

元昊還能說什麼?講出身,漢人隨便拉一個出來,祖上都不知道比他高貴多少。一個鮮卑遺種,還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就敢說是帝王之後。那漢人裡面,上到炎黃商周,下到秦漢以後的各國各王朝,後人以千萬計,什麼時候輪到元昊這種出身的出來充大頭了。講兵強馬壯就想做皇帝,那更簡單了,兵馬已經被徐平所滅,元昊更是非死不可。

依著前世的印象,徐平一直認為元昊是個英主,來西北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在大宋臣僚的眼裡,党項是小族,以一個小族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是一般人。當攻進党項腹地,掌握的党項情報越來越多,徐平才知道自己錯得厲害。

党項並不是小族,說小族只是跟漢人比而已。實際上現在東亞,党項是僅次於漢人的大族之一。就連契丹,也要加上跟他們同出一源、語言相同的奚人盟友,才能夠跟党項族相比。以這樣一個大族為根基,元昊的父祖奮鬥了四十年,才出了元昊這麼個奇葩。

如果元昊繼續父親德明的政策,同時向宋朝和契丹臣服,整合党項內部,再向西向北擴張。那麼經過一兩代人的時間,在西北出現一個可比契丹的帝國是完全可能的。

然而元昊卻在父親死去沒多久,便悍然稱帝,同時得罪大宋和契丹。對外戰爭,把党項周邊的大勢力全部得罪一遍。先攻廝,被廝抽了回來。再犯大宋,歷史上打了幾場勝仗是不錯,但卻寸土未得,只落了元昊一時舒爽。再去惹契丹,又打了幾場看起來很威風的勝仗。但從此引起契丹警惕,紮緊了邊境的籬笆,不但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