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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部分

,口中道:“大人如何還計較這些?現在烏珠派來的人正在衙裡坐等,你還是快快回去。回得晚了,小心烏珠派來的人使狠!”

張元“嗤”地一笑:“使狠?他使什麼狠?我現在是烏珠的財神,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我能為烏珠變出錢來,他身邊的人也敢對我裝喬?”

番吏連連搖頭,只是催著張元快回。

抖了一會威風,張元才勉強把心思收回來,跟著番吏回到衙門去。

番人不像漢人那樣講門面,現在離了張元,党項朝廷的財政要出大問題,以前什麼投來的漢人算四等人都不管了,人人都把他當作座上賓。

元昊一心要把漢人跟番人隔離開來,要番人衣皮毛,住帳篷,說番語,不要跟著漢人學,最後變得跟漢人一樣。現在離了張元手裡沒錢,也不講他那些規矩了,只要不涉及軍機大事,任憑張元在興慶府胡作非為。城裡百姓的生死元昊都不放在心上,被張元這些人欺負一下怎麼了,只要能夠變出錢來。番人到漢人的地方搶習慣了,不要以為他們對自己人就心慈手軟,自己人下手更加方便,自然也就下手更加狠辣。

搖搖擺擺回到衙門,就見到元昊派來的親兵正等在那裡,見到張元,滿臉堆笑上前說道:“大人真是忙得一刻都停不下來,不知什麼大事要親自去做,衙門裡都坐不住,讓我在這裡好等。烏珠有急事召喚,若沒有其他要務,便隨我入宮去吧。”

張元道:“且不急,等我進去換了公服,再隨你去見烏珠。對了,到後面我的房裡取一罈好酒來,給這位將軍帶回去,沒事的時候喝點酒解解悶。”

那親兵滿臉堆笑,不住地向張元道謝,目送著他一搖三晃地回到後衙去了。

與大宋的戰爭打了一年多,党項境內的金銀銅錢急劇流失,現在硬通貨缺得厲害。張元那裡做的生意只收真金白銀,哪怕價格定得並不高,也沒有漲價,對於党項的普通人來說也慢慢變成了天價。價錢再低,你手裡連幾個銅錢都拿不出來,也只有幹看著。現在那裡賣出來的酒、茶、絹之類漸漸成了党項境內的硬通貨,給這親兵一罈酒,那就是相當於送給他一錠白花花的銀子。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手裡沒有了錢,就連元昊的親兵都要著意巴結張元。人家那麼大的員外,手裡隨便漏一點,就夠這些親兵快活很久了。

親兵接了番吏從後衙取來的酒,緊緊抱在懷裡,眼巴巴看著門口,等張元出來。最近元昊的手裡也沒錢,又要在天都山中營建南院,日子過得緊緊巴巴。這些天天跟在元昊身邊的親兵,跟著受了苦,不要說賞賜,就連祿米也領得不及時。

張元換了公服,滿面紅光從後衙出來,對番吏道:“去牽我的汗血馬來,好好伺候著我去見烏珠。若是得了賞賜,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番吏連連答應,一溜煙地跑去牽馬。党項雖然佔了河西,但跟黃頭回鶻、高昌回鶻都不對付,天天打仗,古代的絲綢之路早已經斷絕了。他們跟西域緊挨著,卻沒有跟西域的貿易,張元的這匹汗血馬寶貴無比,就是在興慶府裡也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的。

騎著汗血寶馬,帶著一眾隨從,張元趾高氣揚地與元昊的親兵入宮。

元昊是番人習性,雖然在興慶府裡有宮室,但他日常卻是住在賀蘭山裡的行宮裡,難得到城裡來一次。等過些日子天都山南院建成,他還要住到那裡去。張元也不知道這些番人是怎麼想的,耗費人力物力把皇城使勁往大往好了建,自己卻又不住,不知道圖個什麼。

到了皇宮,經過層層護衛,張元到了元昊所在的大殿。番人沒有大宋手舞足蹈的那一套禮節,番禮簡單得很,行過之後,便就進了殿裡。

一切行禮如儀,元昊客客氣氣地賜了座,張元問道:“烏珠公務繁忙,不知何事要喚為臣到宮裡來。若是一般小事,著個親隨到我衙門說一聲就好,我做事烏珠只管安心!”

元昊臉上擠出笑意,道:“我也知道國相公務繁忙,若沒有大事,不去打擾。只是最近國用艱難,天都山那裡用錢的地方又多,沒奈何,只好讓國相來商議一番。”

“是啊,最近朝廷用錢的地方多,來錢的地方少,處處捉襟見肘哪,我也有耳聞。”張元連連點頭,低頭裝模作樣想了一會。“若要解當前困境,為臣以為,當學大宋的文明老子在三司時做的事情,還是印錢吧。”

第147章 此事極易為

“印錢?”元昊頗為躊躇,“我聽熟知前朝典故的大臣講,唐時曾經鑄重錢,結果非但沒有解當時困境,還造成物價飛漲,民不聊生。現在印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