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來越亮,刺眼的光線令楊凱眯起了眼睛,他抬手微微遮擋著廣元。在越過地牢大門離開地牢的一瞬間,陽光照射在身上,臉上,那種暖洋洋的,如同泡在熱水裡的感覺讓他恍如隔世,精神上一陣恍惚。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丟到地牢外的水井邊,強壯的僕婦撕掉了他身上酸臭的衣服,另外一人打了一大桶溫熱的井水,兜頭兜臉的澆了過去。在被井水潑灑淋溼的瞬間,楊凱有一種溺水時窒息的錯覺,倒吸一口涼氣退了兩步,這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可僕婦不那麼想,身邊就是城主大人,她們不好表現的太過於粗暴,這些農婦們別的本事沒有,唯獨身強力壯,一個個都有著牛勁。
其中一人一把揪住楊凱的頭髮,生硬的將他扯了回來,楊凱一臉痛苦的表情,卻十分硬氣的沒有吭聲。他望著身邊的兩個僕婦,將她們的相貌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記憶中。那有著些許仇恨,讓人心悸的目光惹怒了這些沒有什麼文化的僕婦,她們不知道什麼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明白有仇不能過夜。
舉起從馬廄裡拿來給馬洗澡的刷子,對著楊凱就是好一陣搓。這種刷子都是用最粗的豬鬃毛修剪後紮在一起做成的,馬兒可能覺得舒服,但是刷在細皮嫩肉的人身上就如鋼刀一般。才兩三下。楊凱就忍不住吃痛的喊了起來,身上一道道紅印子,每道紅印子裡都有一個個冒著血珠的紅點,這哪是洗澡,分明就是酷刑。
尖銳的叫聲並沒有為他博取多少同情,雷恩沉默不語,好像一個透明人一樣,僕婦心中頓時有數,兩人把楊凱往中間這麼一夾,讓他連掙扎都做不到。
哀嚎持續了有二十分鐘,地上一層層白色、灰色的死皮密密麻麻,楊凱整個人就像剛剛從蒸籠裡拿出來的蝦子,都紅透了。
一件柔軟乾爽經過薰香燻過的袍子被套在了楊凱身上,楊凱微微泛紅的眼睛緩緩閉上,當他被人推了一把之後,再睜開的眼睛裡只有順從。更高的學歷讓他更加明白,在與統治者的抵抗中,如果不能掌握到區域性的主動,那麼最好保持順從以及沉默。
雷恩在一旁全程觀察,楊凱表現的越是順從,他對楊凱的戒備等級也就越高。
一行人穿過後花園來到了一棟四層的塔樓邊上,塔樓下面細上頭粗,一二三層沒有窗戶,只有四層有一個帶著鐵條的窗戶。塔樓佔地兩百多平方,沒有什麼精美的裝修,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簡陋,和城主府其他建築的風格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從今天起,你就生活在這裡。我會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而你,則需要給我所要的。”,雷恩看上去很親切,走到楊凱身邊甚至還親手為他整理了一下翻開的領口,動作十分的輕柔,“我是一個很好說話的,只要你滿足了我的要求,我也會在一定限度內滿足你的要求。但我也是一個不那麼好說話的人,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的話。”
他微微一笑,拍了拍楊凱的肩膀,走向一旁巨大的石桌。封閉的塔樓內並不陰暗,天花板上一尺見方的固化照明術魔法陣基板在泰伯利亞晶石的作用下不斷輻射著光,照亮了這一層每一處地方,壁爐裡的火焰讓這裡的溫度很宜人。雷恩指了指石桌上的一堆材料,“第一步,我需要香皂,不一定要比超市裡買到的好用多少,只有兩個要求,細膩光滑,以及香味持久。”
“你有一個月的時間來做好這件事,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想法,我也不會對這些想法有任何意見,但是你必須先證明自己的價值。”,雷恩轉過身,直視著楊凱,“沒有價值的人,不配呼吸自由的空氣,包括你,也包括我。”
“好好幹,我很期待你的表現。”,雷恩笑了笑,推門而出。沉重的鋼門緩緩閉合,隨之而來的就是插銷入鞘的聲音。
楊凱臉上的表情漸漸變了起來,從憤怒變得猙獰,五官扭曲著,緊攥著的雙拳微微顫抖。他猛地一腳踹在石壁上,反作用力差點將他自己掀翻。他這陣情緒來的快,卻的也快,面容漸漸平靜,眼神裡也看不出什麼仇恨。瞥了一眼石桌上一桶桶材料,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人,該認命的時候就要認命。低頭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可怕的是低頭之後就忘記了抬頭時的風景。
在巴拉坦轟轟烈烈的鎮壓戰爭中,奧爾特倫堡迎來了第一屆奴隸拍賣會。
和往常簡單的奴隸市場完全不同,雷恩要求會場要做到美觀、實用、乾淨、整潔,不能像以前那種如同農貿市場一般有失檔次。每一個奴隸都必須帶上項圈,項圈上有一個狗牌,狗牌記錄著奴隸的終生編號,身體上的資料以及一些特長。比如能舉多重的東西,能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