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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擄,業已分頭追查他的行蹤而去,蔡昌義雖然負責坐鎮金陵,但「江南儒醫」已有三天不見他的影子。

華雲龍得知「金陵五公子」的動向以後,一方面深深感激「金陵五公子」急人之急的俠義行徑,另一方面,也深深為蔡昌義的安危擔憂,唯恐蔡昌義碰上九陰教的人,被九陰教的人劫去。因之,他勿勿進了一點飲食,取回寶劍行囊,問明瞭蔡昌義的住處,辭別餘尚德夫婦,直奔東大街。

蔡昌義住處原是當年金陵王高華的府邸,高華一脈雖已式微,但宅第依舊,氣派不減當年,怎奈府中僕婢亦不知蔡昌義的去向。據一位姓谷的管家相告,小主人三日未歸,他家的主母與小姐,也已於三日前外出遊歷去了。

華雲龍自然不知這是「元清大師」的安排,離開東大街蔡府之時,心頭不無惑然惶恐之感。但他縱然惶恐,卻並不著急,因為他離開那座神密的宅院,心中早已決定午夜再去探看「九陰教」的動靜,如果蔡昌義確實是被九陰教的人劫走,屆時當可獲知端倪,然後相機救人也不為遲,此刻他身在金陵,不覺便又想到了「怡心院」的賈嫣身上去。

他生成拈花惹草、隨處留情的性格,這一次在江湖上行走,見到的幾個女人,無一不在他惦念之中。尤其這賈嫣身份特殊,言詞閃煉,她向仇華洩露了他的底細,又在三日前的凌晨,見到她的馬車由鼓樓方向馳向鬧市,因之他心中既有惦念,也有疑惑,此刻不過酉末時分,離午夜尚早,於是便信步朝夫子廟行去。

他走進一條巷子,來到「怡心院」的西邊,瞧清四下無人,縱身越過院牆,轉彎抹角,來到賈嫣居住的樓房。那座樓房燈光明亮,他在遠處便見雲兒倚欄眺望,但仔細瞧了一陣,卻不見賈嫣的影子,也不見樓上另有他人走動,等了一會,那情況仍無變化。

華雲龍眉頭一皺,暗暗忖道:“賈嫣呢?賈嫣到哪裡去了?若是應召外出,雲兒應該隨行,如今雲兒仍在,樓上也不像有客的樣子,難道……難道……”

華雲龍心頭一緊,人朝東南方向竄去。東南有一棟精舍,那是在另外一座院落之中,看去似與「恰心院」不相關聯,但卻有門戶可通。他由一扇虛掩的便門走了過去,頓時便見一輛金碧輝煌的小巧馬車停在精舍的門前,那駕車的郝老爹赫然在座。他心頭方自一凜,已聽賈嫣的聲音脆聲道:“郝老爹,馬車套好了麼?”

郝老爹敞聲應道:“啟稟小姐,馬車早已套好,只等小姐上車。”話聲中燈光搖曳,一名婢僕執燈前導,賈嫣陪侍著一位紫衣美婦,嫋嫋婷婷由精舍走了出來。

那紫衣美婦長裙曳地,雲鬢霧鬟,容顏極美,看去三十出頭,又似二十五六,究竟有多大歲數,卻是瞧她不準,華雲龍呆得一呆,那名婢僕已自開啟車門,恭送兩人登上了馬車。郝老爹馬鞭一揮,馬車已自轆轆而動。華雲龍急切間計無可得,貼地平竄,竄上了馬車的後轅,繼而身子一伏,一頭鑽入車廂之下。他身法輕如飛燕,捷如狸貓,當真是草木不驚,不但未曾驚動那名婢僕,便連車上的人也是一無所知。

華雲龍潛伏在車廂之下,但聞車聲轆轆,卻不知車行的方向,更不知他五叔身在何處,但知馬車經過一段漫長的石板街道,然後行駛在黃泥土道上,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光景,馬車驅向山道,再過了頓飯時刻,始才戛然停止。他判定車上的人業已離車而去,方始悄悄地鑽了出來。

這時已近午夜,但見冷月清輝,面前是一座荒涼的道觀,郝老爹兀自高居前座,似在全神戒備。他躡足繞過一側,拍去身上的塵土,暗暗忖道:此刻再去查探九陰教的動向,怕已來不及了。忖念中飄身上了道觀屋脊,只見後院燃有燈亮,於是他循燈光撲去。

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嘆息一聲,道:“紫玉,你不該來的。”

「紫玉」兩字,令華雲龍瞿然一震,急速忖道:那美婦就是方紫玉麼?一面驚疑,一面相妥一處隱秘的視窗,在窗欞的棉紙上戳了一個小孔,貼上右眼,朝那燃燈的房內望去。那是一間簡陋的道房,一名膚色如玉、容貌極美的道姑盤膝坐在雲床之上,她身側另有一位相貌清癯的老年道站相陪,賈嫣端端正正的拜伏在地,那位紫衣美婦則是一臉恭敬,侍立在美貌道姑的面前。

只聽老年道姑輕咳一聲,道:“恨道友,方姑娘既然來了,你就請她坐下來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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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恨道友」的美貌道姑漠然道:“談來談去,不過是塵世間的事,長恨看破紅塵,束髮為道,此心早如止水,與她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但聞方紫玉激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