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難的事,怎麼難法,你也不必講了。”
蔡薇薇強做肅容道:“縱然能教惡人放下屠刀,那勸說之人,也不知要受多少挫辱,所謂生公說法,頑石點頭,這位道生法師也不知費了多大氣力,唇焦舌敝,才能令那頑石略為點一下頭而已。”
華雲龍聽她淨說與人為善的困難,張目一笑,道:“好了,好了,你究竟有什麼法寶,趕緊獻出來,我還會搶你的功勞?”
蔡薇薇竊竊一笑,道:“我這個方法,是天下第一妙法,成了,不但有不世功勳,還有齊天豔福。”
華雲龍恍悟所指,面一沉,左掌輕輕一拍她玉臂,佯怒道:“亂講,看我不好好罰你。”
蔡薇薇道:“真的嘛,梅素若好美啊,把她娶了過來,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華雲龍笑斥道:“異想天開。”心中卻是一動,想想蔡薇薇之言,並非無理。要知他天性便愛與姑娘們廝混,放蕩不羈,行事只問衷心無愧,對於世人的譭譽,向來不太重視,自然,騙取他人之情,他也是不屑做的。但事實上,他對梅素若非是無意。他對於梅素若,純是一片愛慕之意,希望攜手同遊。向前望去,驀見迎面山峰磅礴奇峻,林木蔥鬱,原來已至鐘山,在夜色中,更形巍然。那陳明達在前賓士,汗流浹背,那似他們在樹梢上追蹤,猶自言笑宴宴優哉遊哉。
進入紫金山,須臾,行經一道山谷之前。山谷甚狹,兩壁峭立,谷口周圍,雜樹草叢盡芟,露出一片曠地。陳明達方一走近,立刻有數道燈光照到他身上,有人沉聲喝道:“止步,口令。”
華雲龍低聲道:“蔡妹,你可以越過空地,一口氣將對面明樁暗樁制住否?”
蔡薇薇略一估計,這段地面遠及五丈,沉吟道:“或許可以。”這時那陳明達已報過口令,由谷口又出來一個紫衣大漢,驗過牌號,證明無訛,始允入谷。
華雲龍輕笑道:“看來嚴密的很,薇妹聽聽看,谷口是否僅有五人看守?”
蔡薇薇略一凝神,道:“只有五人,除非有功力比我高的,否則不可能瞞得住我。”只因內功愈深厚的,氣脈愈攸長,鼻息愈微,故功力高強的,由對方呼吸即可測知敵手功力高下,這是屢試不爽的事情。
華雲龍道:“你將五人制住後,那姓陳的……”他話猶未已,眼前一花,香風過處,蔡薇薇已翩若驚鴻般消失。隨聞谷口傳來幾聲輕微已極的悶哼,知道已被制住,暗道:“好快。”也閃電般飛入谷口。
一瞥之下,已見紫衣大漢有的昏迷掛在枝上,有的暈倒地上,蔡薇薇卻在三丈外一株樹下,向他招手,他掠身而至,卻見陳明達亦為制住。蔡薇薇低聲道:“你搜搜看,我不方便。”
華雲龍一點頭,蹲身細搜,除了在靴中搜得一隻高約二寸的玉瓶外,僅有一張銅牌及一些金銀什物了。他將玉瓶遞給蔡薇薇道:“大概就是這玉瓶,你瞧是否餘伯父的?”
蔡薇薇接過玉瓶,一瞥即道:“是了,瓶底有餘伯父的鈴記。”隨手收入懷中。
卻見華雲龍撬開陳明達牙關,探指入頰,奇道:“你找什麼?”
華雲龍道:“我聽說一般秘密幫會,徒眾均鑲有假齒或其他類似物品,能在被敵人擒住之際,自殺身亡,以防嚴刑之下,吐露隱秘,「玄冥教」理當也有。”
蔡薇薇頗感趣味,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下次我捉到時,必先搜尋一番,免得他熬刑不過而自殺。”
華雲龍莞爾一笑,心道:只怕當動刑之時,你掩耳疾走都來不及。搜尋一陣,不得要領,立起身道:“看來「玄冥教」只有控制教徒之法。”張目四掃,道:“我將被制住的樁哨藏起,否則極易被人發覺我們混入谷中。”不待蔡薇薇答話,迅速將那幾個紫衣大漢塞入隱蔽之處。
蔡薇薇自始至終,與他寸步不離,她情竇初開,只覺得如果華雲龍不在身畔,芳心恍然若有所失。見他將人藏妥,星目一眨,道:“這樣就可以不被發覺?”
華雲龍將頭一搖,道:“沒那麼容易。”
見蔡薇薇惑然不解,又道:“「玄冥教」一定有巡哨的人,仍然不免要被察出,不過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大不了混戰一場而走。”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耽誤太久了,我們快走。”
谷中林深木茂,加上星月無光,一任他明椿暗哨多密,二人蛇行鷺伏,輕而易舉的滲入,只是華雲龍卻知不一刻,口椿哨被拔的事,便要被察覺,今夜恐將徒勞了。須臾,二人忽見林間火光閃閃,隱隱傳來人聲。心知已近敵人首腦所在,益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