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的衛戍部隊。依我看來,索性將寧鄉軍調去薊鎮,有孫太初鎮守青山口、古北口,又何懼建奴,咱們覺也睡得著了。”
“對了,哪個才是孫太初,怎麼沒看到人?”
“那邊帥旗下坐在馬上的將軍不就是?”
“哪面是帥旗?”
“嘿,你就是個沒見識的,怎麼看不明白軍中的旗號,外地來的吧?”有人譏諷地調笑。
被調笑的那人有些不好意思:“這位大哥,我是從真定逃難過來的,自然弄不懂軍中的歸置。”
“哦,原來在這樣。”說話那人只差說一句“鄉巴姥”,然後得意地指著前方:“那不就是寧鄉軍的中軍大旗,你看那個騎在馬上穿著黑盔甲的大將,生得又高又大,滿面威嚴,不就是孫太初。”言語中頗多京城人氏看全國人都是土鱉的輕蔑。
那個真定來的人也是意識到這人語氣中的不屑,心中有些惱怒,朝那邊看了一眼,然後道:“你是哄我的吧,那就是孫太初?”
“還能有假,去去去,你懂什麼。”
“不對,不對,孫太初可不能是這個模樣。你看他蔫頭搭腦的,好象瞌睡沒睡醒的模樣,孫太初如果是這個模樣,能打贏建奴才見鬼了。”
……
這兩人的爭執聲音很大,自然就傳到秦軍耳朵裡。
所有計程車兵都是面帶不忿,中軍大旗下,有幾個將軍一臉鐵青地對曹變蛟道:“曹將軍,這群刁民實在可惡,竟然拿咱們當成寧鄉軍,言語中對將軍你頗多不敬。且讓我等去教訓,教訓這群混帳東西……曹將軍,曹……”
沒錯,剛才圍觀的老百姓確實是將曹變蛟當成了孫元。不得不說,曹變蛟畢竟是老邊軍出身,從小打熬筋骨,生得甚是健壯。再加上國字臉形,一把漂亮的黑油油鬍鬚,看起來賣相極佳。
這次洪承疇將秦軍排在受閱部隊的第一位,又從各鎮借來上好的鎧甲器械,是擺明了要讓秦軍在天子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以撈取政治資本,方便就任薊遼總督一職。
這可是關係到秦軍上下上萬口子人前程的大事,再加上家屬子弟,都幾萬人馬了。這麼多人的吃喝官位,可都著落到這一場受閱,不得不小心。
這些道理曹變蛟都懂,可他也是個鐵鐵錚錚的漢子,否則,在真實歷史是行的松錦大戰時,也不可能殺身殉國。洪總制此舉難免有冒寧鄉軍功勞的意思。雖然大家口中都不說,心中卻都明瞭。
問題是,這麼做,好意思嗎?
曹變蛟昨天一夜沒睡好,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死活也提不起精神。剛才聽到百姓議論,又將秦軍錯認成寧鄉軍,更是讓他羞得將頭低了下去。
部將們喊了半天,他才如夢方醒地抬起頭來,苦笑:“教訓教訓他們,怎麼教訓,難道要對他們說,爾等刁民認錯了,我們才不是寧鄉軍呢,我們是戰無不勝的秦軍勇士。剛才在山東戰場打敗了建奴,又剛在鮑丘水將東夷趕出了長城?然後,若是百姓再問起,原來你們是秦軍啊,敢問這兩場戰役,你們砍下了幾顆建奴的腦袋,咱們又該怎麼回答?”
他苦笑聲更濃:“你們要去教訓百姓,自去就是,可事先得想好了如果他們真這麼問,你們可開得了口……”說到這裡,他喃喃道:“我曹變蛟可沒這個臉。”
眾將軍都說不出話來,借將頭低了下去,一張臉紅得跟落水的龍蝦似的。
剛才大家一想到馬上就能得見崇禎皇帝天顏,內心中未必沒有在天子駕前顯擺的意思。但此刻,卻都喪了氣,感覺臉上全是雞蝨子在爬。
這個時候,大家心中都是一動,這才想起,自己今天所獲取的榮耀,其實都是孫太初他們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用血殺出來的,秦軍不但沒有半點功勞,反被建奴打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眾將軍都是洪承疇在陝西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於洪總制都是忠心耿耿。既然總制大人這麼安排,大家照著做就是了,可如今卻被百姓當成了寧鄉軍,心中卻升起了一股怨氣:總制啊總制,沒錯,你這麼做是對咱們秦軍好,可我三秦子弟也是漢子,要功勞,要榮耀,自會在戰場上去取。沒錯,咱們這次是敗得底兒掉,可這次吃虧下次在戰場上找回來就是了。不像現在,純粹被人當成瓜慫。
有性格剛直的軍官首先就忍不住出發出怨聲:“直娘賊丟死人了,俺可受不了這羞臊。米脂婆姨綏德漢,今日俺給綏德漢子丟臉了。曹將軍,這閱兵,大家可都沒精神,等下可怎麼走?”
曹變蛟本就滿腹怨憤,當下就負氣道:“還能如何,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