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相必就是我大河衛的指揮同知馬老爺了,屬下參見同知大老爺。末將手下都是粗人,還請大人不要怪罪。”
這神情,卻是異常的恭敬。
馬用正鬆了一口氣,就抖擻起同知老爺的威風起來,在半空中伸直了脖子罵道:“孫元賊子,快將爺爺放下來,然後將你手下這個犯上作亂的混帳東西砍了。等爺爺瀉了火,高興了,或許可以饒你一回,否則,軍法不饒!”
“好到,同知老爺你放心好了,孫元知道怎麼做。包管讓你滿意。”
寧鄉軍眾人見孫元如此恭敬,都是一呆。韶偉立即暴跳如雷:“孫元,你這是做什麼,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你還是個男人嗎?”
“韶偉你住口,沒個規矩,聽命行事就是了。”孫元突然直起身子,回頭看了朱玄水一眼,然後轉頭對韶偉喝道:“摔死他!”
“啊!”這下,不但馬用正等人,就連寧鄉軍軍官們也都同時發出一聲驚叫。
“得令!”韶偉驚喜地大叫一聲,提起馬永正,呼一聲,叫朝地上摔去。
韶偉力氣本大,這一記定然會摔得馬同知腦漿迸裂。
正在這個時候,孫元旁邊的朱玄水突然伸出右手,在馬永正的腰上一拍。
這一股力氣用得十分巧妙,卻見馬同知的矮肥的身子在空中來了一個大風車,啪一聲橫飛出去,撲通一聲平拍在地上,說不出地狼狽。
“朱副千戶的內家武藝好生了得,有時間教我兩招。”孫元大笑著朝前走去。
說來也怪,他一直起身子朝前走去,竟是龍行虎步,身上自然而然帶著一股久經沙場的統帥氣勢,叫人一看,禁不住心中一窒。
朱玄水也笑起來:“孫將軍要學拳,朱某自然巴心不得。不過,內家拳入門實在太難,要想有工夫在身,起碼十年。”
“我學拳只不過是想強健身子罷了。”孫元大笑著走到上座,一屁股坐了下去。
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文爾梅:“你是?”
費洪介紹道:“這位是大河衛指揮使司僉事文爾梅文僉事。”
“哦,原來是文僉事,說起來你算是孫元的上司了。”孫元點點頭,然後指了指朱玄水,又指了指文爾梅:“勞駕,你給朱千戶讓讓座。”
這已經是**裸地侮辱了,文僉事一張臉紅得要滴出血來,他騰一聲站起來,牙縫裡冒出一句:“孫元,你羞辱本僉事,不尊上司,喪心病狂。別以為你為國家立下大功,將來肯定飛黃騰達,就沒有人制得了你。如今你不過是大河衛的一個小小千戶軍官,難道你就不怕方指揮的軍法?”
“軍法,誰家的軍法某都不怕!沒錯,孫元為國家立下這麼大功勞,自然是要飛黃騰達的,爾等趁我不在老營,想過來揀便宜,活脫脫小人嘴臉,正當我孫元是好欺負的。”孫元淡淡地說。
文爾梅喝道:“孫元,你今日來了正好,本僉事接到方指揮軍令,命我等過來接收寧鄉軍。你也是馬上就要得到提拔的有功之人,這寧鄉所你也不會呆下去的。即便你將來做了總兵,可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千戶,這軍令還是得遵守。”
“方指揮的軍令,哦,把來我看看。”
文爾梅氣憤地將一紙公文遞過去。
孫元接過去,看也不看,就撕成了碎片。
“好……膽!”
孫元:“生生死死,千軍萬馬都過來了,某膽子大得很。你也別拿方指揮來壓我,沒用。實話同你講,方日昌臨陣退縮,險些丟了泗州,已經被盧督師用尚方寶劍斬了。不但是他,就連他帶去泗州的十幾個同知、僉事、副指揮什麼的,都被盧大人明證典刑。嘿嘿,這大河衛的軍官這才是要從頭到腳換個遍呢!爾等都到這一步了,與其來找我孫元的不自在,還是是好好想想自己將來的命運吧!”
這聲音中充滿了深重的諷刺。
“什麼!”所有人都叫出聲來。
“好!”寧鄉軍等人都同時面露喜色。
孫元:“怎麼,你不信?”
他從懷中掏出一份公文,扔給文爾梅,喝道:“自己看。”
茲體事大,文爾梅顧不得體統,埋下身去,揀起那份公文,看了起來。
馬用正也急忙從地上爬起,跑過來,他剛才嚇得厲害,身子還在顫個不停,險死還生,胯間津溼一片,竟是小便失禁了。這已是大大地丟臉,不過,他手下的軍官們早已被馬用升本斬首一事驚得魂不附體,也沒有發覺馬同知身上的異樣。
一群軍官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