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顱而不得。若君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一仗也不用打了。”
他本是一個紈絝子弟出身,以前在街上浪蕩的時候,可是連老丈人費洪都敢打的,也不怕得罪興泰這個騷韃子。
興泰受到這樣的侮辱,臉都氣白了,他一咬牙,喝道:“韶將軍這是在懷疑末將嗎?”
韶偉:“你這是在對號入座嗎?”
興泰:“韶偉將軍,咱們的事情以後再說。”他轉過身來,朝孫元一施禮:“君侯,先聖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夷入華夏則華夏。興泰早已經在心中將自己當成漢家男兒了,我比任何人更痛恨那腐朽沒落的清庭,比任何人都通恨愛新覺羅家的人。君侯這次帶末將出徵,那是對末將的信任。如此恩情,興泰只有殺身以報了。”說著,眼淚就沁了出來。
孫元:“興泰,在某的眼中,你是不是建州人真不要緊。某隻知道,你是值得信任的勇士。無需顧慮,好好打仗就是了。”
“是,君侯。”
既然孫元這麼說,韶偉這才罷了,但依舊用警惕而兇狠的目光警告著興泰。
孫元:“我自領騎兵軍過去儘可能多的接出鎮海軍,穩住戰線,各軍下去之後立即準備,後天一早必須全體出動。我不在期間,中軍由黃佑負責,有臨機決斷之權。”
黃佑站起來,點了點頭,從孫元手中接過令箭和印信。
孫元又笑眯眯地看了看錢謙益和湯於文兩個不請自來的菩薩,笑道:“錢閣老、湯監軍,打顫即起,你們如何打算?”
錢謙益撫摩著鬍鬚:“老夫乃是督師,自然要留在中軍。”
湯於文只悶悶地說:“我是監軍,我不走。”
其實兩人心情都是異常灰暗,錢謙益來北京本想掌握鎮海軍先入北京,拿到恢復大功,結果被鄭芝龍搶了先,竹籃打水一場空;湯於文得了皇帝的聖旨過來拉攏騎兵軍,結果遭遇徹底的失敗和無盡的羞辱。
可以說,這一場大會戰同他們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此戰無論勝負,他們將來都是無處可去。
是啊,老錢白忙一場,不但丟掉鎮海軍,還同孫元這個最大的依靠徹底翻臉,可謂是眾叛親離,毫無力量。可以想象,將來即便回南京,也無法在朝堂上立足,說不定真要同史可法一樣黯然下野回家養老去了。這對熱中於功名的他來說,比死了還難受。
至於湯於文,只怕更慘。沒有辦成皇帝交代下的差使,回南京說不定連爵位都保不住。
現在的兩人,簡直就是行屍走肉,不知何去何從。
暫時只能賴在寧鄉軍中得過且過了。
“也由得你們。”孫元冷笑一聲,也不同他們廢話,站起身來對手下眾將喝道:“各位,本次戰役預期半月,這應該是我於建奴的最後一戰,只要全殲豪格部,只要拿下北京。等進了北京,某與諸君大醉三日!”
“願為君侯效死,願與君侯同飲慶功酒!”
……
軍議結束之後,該做的都已經做完,孫元走出中軍節帳,就看到大雪已經落了下來。
地上一片雪白,晴了多日,天氣又變了。
1389。第1389章 只一天耽誤不了吧
“昨天我做了一個夢。”
在保定府安肅縣地界,鄭芝龍披著一件貂皮大氅。
“南安伯做了一個什麼夢?”一個隨從喘著粗氣問。
鄭芝龍帶著兩百多騎兵從河間出來已經十天了,本以為輕騎突進,很快就能追上鎮海軍大主力,掌握部隊,指揮作戰事宜。
卻不想馬寶的動作如此之快,等鄭芝龍到了保定,主力已經出發好多天了。只運送糧秣給養的隊伍絡繹不絕,無頭無尾。叫住一個鎮江軍的輜重官詢問,他才知道,鎮海軍的前鋒已經過了白溝,都到琉璃河了。
部隊運動迅速,鄭芝龍自然無比欣慰,尤其是看到鎮海軍糧草充足,心中更是歡喜。
據他詢問得知,保定一府的糧秣物資多得令人咋舌。據說,建奴在去年知道八旗軍在揚州全軍覆沒之後,就知道最多一年,明軍就會集全部力量北伐。如果要守住北京,就必須提前準備。
說句實在話,就戰略眼光和戰鬥經驗,建奴上層不知道比普通明軍將領高明多少。自然知道,明軍若是北攻京師,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沿著大運河北上,經山東、天津衛,然後打到通州。這一路,天津衛是關鍵;另外一路則是由徐州過黃河,到廣平、鉅鹿、保定,然後到蘆溝橋,這一路的關鍵是保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