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是這個世界任何一支軍隊所能承受的了。
可建奴就是不退,這樣的瘋狂即便是在大勝關也沒見到過,眼前的敵人絲血程度乃是阿濟格部的十倍。
站在後面的鎮海軍火槍手面上全是畏懼之色,槍聲已經停了下來,因為敵人已經徹底和一千衣甲不整,秩序散亂的鐵甲軍攪成了一團,他們也不知道該朝什麼地方射擊。
敵人紛紛跳下馬來,全身披掛的建州軍揮舞著大棒、大錘、大斧如同狼入羊群,用盡全身力氣將兵器朝鐵甲軍士兵身上砸去,中者無不大聲慘叫,將口中鮮血噴向天空。
只一瞬間,鐵甲軍陷入了混亂之中。
不過,施琅還是組織了一支三十來人的隊伍,提著長矛立在一道拒馬後面,不要命地朝前戳去,以維持這部隊不至於徹底崩潰。
然後,這三十人在這寬闊的戰場上,不過是星星之火,隨時都被有建奴狂風般衝擊下熄滅的可能。
不片刻,建奴的第二個千人隊騎兵衝過來了。
正在前面鏖戰的建州軍突然朝兩邊一分,亮出一條通道,將施琅等人露了出來。
這一次,敵人使用的乃是同歸於盡的打發,第二隊的第一個建州軍也沒有下馬,徑直朝施琅等人撞來,戰馬長嘶一聲騰空而起,試圖從拒馬上飛過來。可惜,那匹戰馬已經跑脫了力,直接落在上面,被尖銳的木樁刺穿。
馬上的騎士怒嘯著將手中的虎槍朝前一個橫掃,直接抽到一個鐵甲軍士兵的臉上、一團紅色的血肉飛了出去。那個士兵捂著臉倒了下去,手指間鮮血如泉水一樣湧出來。
施琅看得明白,手下這個士兵竟被敵人一槍將整個下巴都砍掉了。
受了這樣的傷,再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海霹靂眼睛都紅了,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長矛捅了出去,將敵人刺了個對穿。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好象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身不由己地騰空而起,落到身後十步的地方。
“我怎麼在這裡了?”施琅腦袋有些發暈,感覺莫名其妙。
好半天,他才想明白,原來方才又有一騎建奴直接撞在拒馬上,而他則被這兇暴的力撞了出去。
第二騎建奴自然被鎮海軍士兵手中長矛捅成了馬蜂窩,可是,他們再沒有機會將武器從敵人身上抽出。
因為更多的建奴騎兵衝了上來,踏著戰友的戰馬的屍體,直接越過了拒馬。
三十個剛被組織起來的鐵甲軍士兵瞬間被掃蕩一空,一個戴著皮帽子的敵將一手刀一手矛。左手刀在砍掉一個鎮海軍士兵頭顱的同時,右手的長矛順手將那顆正在噴血的人頭挑起在矛尖,長嘯一聲:“我建州”
“必勝!”所有的建奴都在瘋狂回應。
“我們是誰?”
“建州軍,建州軍,無敵的建州軍!”
“我是誰?”
“草原上第一勇士…白音,白音,白音!”
……
施琅猛地跳起來,帶這一動,胸中卻有一股熱氣湧上喉頭。禁不住“哇”一聲,將一口血吐得滿胸都是。卻原來,剛才吃敵人一撞,他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
這一口血吐出,身上有些發軟,腳下也趔趄了一步。
有親衛扶起了他,叫道:“施將軍,事已不可為,退到後面去吧,退到後面吧!”叫聲中帶著哭強。
“放屁,咱們鎮海軍上戰場,什麼時候退過?”施琅滿口紅色地怒嘯著:“現在的形勢能退嗎,能退嗎,能退嗎?”
是啊,不能退,到處都是驚慌失措計程車兵。且不說老營的防禦工事尚未完成,就現在鎮海的模樣已是士氣全無,他們都被瘋狂的敵人嚇壞了。如果不盡快頂上去,穩住陣腳,部隊下一顆就徹底崩潰了。
敵人狠,你得比敵人更狠才行,狹路相逢,勇者勝。誰若是後退一步,就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一把推開衛兵,施琅大聲呼喊:“有披好鎧甲計程車卒沒有,朝我靠攏,朝我靠攏!”
聽到他的叫聲,那個叫白音的建奴猛地轉過頭,兩隻各奔東西的眼珠子猛地合攏在一起,冷冷地看過來。
施琅提起長矛,一咬牙大步朝他衝去。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來吧,戰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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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上午,超過五萬建州軍和三萬鎮海在東起新城,西至房山這片寬闊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