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互不聯絡的十幾快,眼見就要全軍覆滅了。”
“三萬鎮海軍,這回是徹底地完了。”那個斥候頭兒最後總結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個噩耗,所有的人都吃驚地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良久,劉春才一跺腳:“糟糕,糟糕了,鎮海若敗,建奴士氣大振,咱們北伐大軍可謂是全線動搖了。馬寶無能,累死三軍,該殺!”
說罷,他又長嘯一聲,擊節叫道:“好一個豪格,真真讓人想不到竟然是一個如此敢於冒險之人。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必須撤回遼東的時候,竟敢於領軍出擊,並挑上了鎮海軍,敲山震虎。此人真豪傑也!”
沒錯,就目前情形看來,北伐諸軍已經處於被動之中,豪格賭贏了這一局。
雖說口中直叫“糟糕”可劉春面上卻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鎮海軍就是寧鄉軍的乾兒子,這幾年不知道得了孫元多少扶植,從寧鄉軍那裡拿去了多少資源,難免讓他不滿。
自從進屋以來,秦軍統帥高傑都微閉著眼睛,不發一言。
這個時候,他才冷冷一笑,道:“馬寶無能,真的嗎?依某看來,他可精明得緊,而且玩起黨同伐異的手段來,得心應手,是個人物啊!”
聽到這話,眾人都安靜下來。
高傑繼續冷笑道:“鎮海軍之所有有今日慘敗,其實也不叫人意外。鎮海軍確實是一支強軍,可他的強大在於有合格的中低階軍官,有孫太初送過去的一批精悍的教官團,這才是他們鎮海軍的軍魂。”
“可惜啊,有這麼一筆財富,鄭家卻不知道如何使用。馬寶這次去接收鎮海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寧鄉軍化,逮捕教官,罷免寧鄉軍訓練出來的軍官。且不說馬寶來這麼一手,鎮海軍的戰鬥力立即墮落到極處。最要命的時候,部隊軍心士氣渙散。部隊相互猜忌,人人自危,還怎麼打仗?”
“馬寶玩這一手確實漂亮,順利地將鎮海軍拿到手中,一舉成為鄭一官最值得信任的心腹。可他卻不想想,將部隊弄成這樣,還能打仗嗎,遇到建奴怎麼辦?”
“是啊!”眾人都大聲嘆息。
劉春氣道:“鎮海軍崩潰也就罷了,關鍵是北伐大軍陣線動搖。他們一敗,我們四支兵馬可就懸此地,被豪格把我等同寧鄉軍分割開來,再聯絡不上了。”
李舉也道:“東平侯此言極是,要不,趁現在鎮海軍還沒有被敵人全殲,咱們回師去援,將他們接出來。也順便南撤,和君侯主力匯合,另覓戰機?”
李親王的話一向不靠譜,大家都拿他當瘋子看待,這話自然也沒人當真。
不過,他畢竟是朝鮮營一軍之軍主,剛才朝鮮營又協助孫天經攻克鎮邊城。
孫天經還是會給他一點面子的,就問眾人:“各位總兵,各位將軍,你覺得李親王的建議如何?”
劉春冷笑:“去救馬寶,可能嗎?他和我非親非故,我山東軍幹嘛要為鎮海軍流血?”
俞亮也憤怒地說:“救馬寶做什麼,救他出來,方便他繼續迫害軍中的教官嗎?從那一刻開始,咱們寧鄉軍和鎮海軍已是徹底翻臉了。我們不去找鎮海軍的麻煩馬寶就該燒高香了。”
“對對對,不能去救。”島津一夫連連點頭:“鄭一官就是頭中山狼,這次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高傑還是冷笑:“爾等都說不救,說得好象你們一去琉璃河就能順當地打敗豪格一樣,某且問你們,你們誰該打包票就是豪格的對手,如果換成孫太初,或許還有可能,你們卻是不成。反正這事高某是不敢說大話的。別人沒救出來,反將自己賠了進去。”
這已經是誅心之言了,眾人都是一臉的羞愧。
在座眾人都是建奴的老朋友了,雙方士卒手上都沾滿了敵人的血。
秦軍、山東軍以前和建奴在沙場放對的時候,屢屢被打得滿地找牙,說句實在話,心中還真有些犯怵。尤其是豪格手下的正藍旗,那可是建州八旗的精華,這種敵人,即便是孫元碰到了也會異常重視。
這裡的四支大軍若是過去,說不定還真要被殺紅了眼的豪格順道給吞了。
四支軍隊的軍主都已經表態不想去救鎮海軍,不去做無謂的犧牲。孫天經本人也對鄭家極為憤怒,當下就道:“好,咱們維持原計劃不變,繼續向密雲進發。不過,我四支軍隊已經和主力隔絕開來,糧秣輜重也維持不了幾日,戰略出處於被動,卻如何是好?”
他是主帥,至少是名義的,既然說不打豪格,大家都偷偷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