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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部分

徐達被封為中山王,但這個中山王是追贈,也就是說是死後的一種榮譽。徐達死後,他的兒子也只不過是繼承了他魏國公的封爵。

“先入北京者為王”老實說,這句話讓兩人想起了秦末義帝所說的“先入咸陽者為王”的典故,到最後,劉邦入了咸陽,成了漢王。而義帝也被楚霸王項羽弒殺。

可以遇見,將來一旦鄭芝龍進了北京,被封為諸侯王,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弘光皇帝此言,簡直就是亂來馬!

先前一直表情恬淡的馬士英面色大變,聲音高起來:“陛下,三思!”

就在這個時候,響亮的鼾聲傳來,比起先前還要大上三分。定睛看去,弘光皇帝又陷入沉睡,碩大的腦袋雞啄米似地點著,隨著他腦袋的動作,下巴上層層疊疊的肥肉不住顫動。

聽到皇帝酣聲,精舍的大門大開了,幾個太監抬著乘輦進來,動作麻利地將他扶上去,說了聲,“萬歲爺乏了,二位閣老退下吧”就一道風似地去了,只留兩人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做聲不得。

馬士英懵懵懂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從精舍中走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出了禁中。

等他情形過來,見阮大鋮還跟在自己身後,苦笑一聲:“圓海,將來你我卻不知道要揹負何等的罵名,卻不知道會在史書上留下什麼樣的一筆,說不定會成為國家的罪人啊!”

在夜光中,阮大鋮一臉的扭曲。他彷彿在咒罵著什麼:“管他什麼罪人不罪人,夠是狗屁,先度過這一關再說。他孃的,我大明朝所有能戰之兵盡在孫如皋手中。如今,他已經掌握著從揚州到山東的地盤,高傑軍剛出河南。將來若孫如皋再拿下北京,江淮、京畿、河南、山陝都是他孫某人的,整個北方都是他孫某人的,又要置朝廷於何地?”

“如果鄭靈芝龍能夠先入京城,控制京畿,可於孫如皋呈制衡態勢。到時候,天子還都,大義在手,孫太初究竟想有所動作,又能如何?無論他實力多大,手頭的兵馬再多,終歸不過是一個軍鎮,終歸不過是我大明朝的軍隊。一旦天下太平,一道聖旨即可去此大患,難不成他孫太初還敢造反?”

“造反”二字讓馬士英身子一顫,大約是吸進去了夜晚的冷風,老頭劇烈地咳嗽起來。直咳得滿面潮紅,額覺全是津津的汗水。

良久,他才喘息道:“圓海,封王一事你我該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啊?你啊……你啊,有的事情心太急,想事情不太周全啊!”這話已經痛心疾首了,是啊,先入北京者為王雖說是弘光陛下金口玉言。可時候皇帝肯定不會認帳的,百官的矛頭必然會盡數對準他馬士英和阮大鋮。

沒錯,如今表面上看起來,馬士英和阮大鋮位極人臣,得天子毫無保留的信任,國家大事但憑他們二人一言而絕。但回過頭一想,自己手頭其實並沒有什麼力量,無論是軍權、相權還是輿論。眼前的輝煌,真真是沙灘上的城堡,一個大浪就抹平了。

這事一旦鬧將起來,自己和阮大鋮的威望將受到極大打擊。

馬士英有點懷疑,弘光皇帝是藉此事削弱自己。有明朝一朝,君權和相權都在相互搏弈。太祖與胡惟庸、嘉靖皇帝與楊廷和、萬曆皇帝與張居正張太嶽。究其根本,那是因為中國自古就有“士大夫與天子共治天下”的傳統和理論基礎。而這一點,恰恰又是同中央集權格格不入的。

伴君如伴虎,在馬士英看來,弘光可不想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廢。相反,如果在太平年月,陛下說不定會一位聖明有為之君。侍奉這樣的君王,卻是要非常謹慎的,千萬不能因此傷了君臣之義。

只不過,這事卻不方便對阮大鋮說起來,他也理解不了這些。

阮大鋮卻理解不了馬士英話中之話,神情亢奮地繼續說道:“瑤草啊瑤草,天子聖明啊!其實,只要在福建開鹽場,就足以讓鄭芝龍答應徵討建奴,收復北京了。可是瑤草你怕落下罵名,給朝廷留下後患,不肯答應。這一點我也能理解,畢竟鹽鐵之禁不可開,一旦開了,後患無窮,其結果你我都承擔不起。可是,除了鹽鐵,朝廷還有能夠打動鄭一官的東西嗎?沒有,沒有,沒有!”

“大軍北征何等要緊,建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垂死惡狼最是兇狠。區區溫州府幾個港口,幾個衛所就足以讓鄭一官去冒那麼樣的險嗎?”阮大鋮道:“瑤草,我自流落到留都之後,嚐盡人間冷暖,人心這種東西可說是看破了。世間萬物,總歸脫離不了一個利字。多大的利,多大的風險,任何人都能權衡。說句難聽的話,鄭一官就算不要那幾個港口,也是總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