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張太嶽變法,國庫充盈,萬曆天子讓腹福王去洛陽就藩,一出手就是百萬兩銀子。嫁一個公主,光首飾錢就是三十萬兩。國庫裡的存款,使用了三十年才堪堪使完。現在回頭去看,真真叫人羨慕啊!
這次天子和阮圓海好象下了決心要甩開孫元單幹,走這一步也不是不行。朝廷使人,不能緊趕著一個人使,將所有的希望都押到寧鄉軍身上。這樣寧鄉軍勢力一大,對國家不好,對他孫太初也不好。不賞之功,人臣之大忌。
可是,就算要扶鎮海軍,這一打仗,銀子就好象潑水一般使出去,國庫裡還有錢嗎?別的不說,這個月百官的俸祿都還欠著呢,要等秋糧下來才能支付。
說穿了,這兩年朝廷之所以還撐得下去,全靠錢牧齋從孫元那裡挪借。如今,國家是徹底將孫元得罪了,這筆財源算是斷了。
圓海啊圓海,你這是給老夫出了個難題。
如雨的蚊聲中,馬士英心亂如麻。
在這片“嗡嗡”聲中,阮大鋮坐在椅子上將身體挺得筆直,侃侃而談:“南安伯根基在福建,將來鎮海軍北伐收復失地之後,必然南返。據臣所知,軍中多是南方人,不習慣北地氣候,就算讓他們留在京畿,只怕也不肯。鄭芝龍、鄭森父子對朝廷,對陛下也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陛下,此次北伐,臣懇請朝廷起用南安伯、靖南伯。”
他已經說了許多話,喉結在燈光下滾動,顯然已經口乾得不行。
說完話,阮大成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著坐在上首先的弘光皇帝。
就在他的前面,弘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