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懷疑秦軍的戰鬥力,實在是北京直戰至為要緊。傅山師傅在我出兵之時就說過,攻打京城的關鍵就一個字‘快;’必須讓豪格反應不過來。否則,一旦正藍旗發覺不妙,縮回城中,再要攻城就困難了。而且……呵呵。”
孫天經****無害地笑起來:“而且,一旦正藍旗縮回北京,父親大人一到,攻城的事情也輪不到咱們,也顯不出各位將軍的手段不是?再則,據報,建奴又徵發了大量兵丁守城,若咱們再拖延,一旦濟爾哈朗整頓好兵馬,我軍必將付出許多不必要的犧牲。興平侯,你看,這樣可好?”
高傑為人桀驁不遜,如果換成其他人說這話,早就發做了。可今日卻是奇怪,他竟然點了點頭:“小公爺這話說得有些道理,山東軍去打正好。不過,攻打北京,我秦軍要做先鋒。”
郝肖仁現在在山東軍參贊軍事,拋開個人同劉春的私交不論,山東軍所立的功勞也有他的一份。當下就道:“秦軍乃是這一路大軍的主力,自然要留在緊要處的。”
劉春眉頭一揚,正要說話,周仲英就跳出來和郝肖仁抬槓。
周仲英現在恨郝小人到極處,只要能夠叫這鳥人不痛快,什麼話都說得,也不管是否荒謬:“郝大人此言差矣,明明有陽關大道不走,偏偏要去過懷柔、順義這座獨木橋,真真可笑。枉郝大人還是我鎮有名的謀士,依在下看來,也不過如此。”
郝肖仁惱了,盯這周仲英,喝道:“難不成周大人另有高見?”
周仲英也不理睬他,只朝孫天經一拱手:“小公爺,從密雲到京城可不只有懷柔、順義這一條道。況且從懷柔、順義也遠,要先繞一個圈子去通州,通州是京城東大門,那邊的防守必然嚴密。如果攻之不下,不是浪費工夫嗎?”
孫天經一呆,他雖然年紀小,可古人都早熟。他又生長才孫元府中,因為母親去世得早,姥姥不親,舅舅不疼,天生天養,比起同時代的孩子早熟。所以,雖然年紀尚幼,其實心理年齡已相當於現代社會的十六七歲的青年。
這次北伐,他早就摩拳擦掌要幹一番事業,整個順天府的地圖可說已是爛熟在胸:“周大人的意思是走昌平。這個……這個不太好吧……”
是的,從長城隘口到京城,可不止順義懷柔這一條官道。以古北口為,有兩條路,一條是古北口——密雲——懷柔——順義——通州——北京;另外一條則是古北口——昌平——北京。
哪邊近,哪邊遠,自不用多說。
實際上,聽到周仲英這麼說,大家心中都是一亮,又有些懊惱。實際上,拿下鎮邊城之後,大家可以直接向東攻打昌平的,也不用到密雲來兜一個大圈子。但是,不拿下密雲,關閉建奴北逃之路,將來上頭一旦追究下來,大家都有麻煩。出來的時候,孫元就交代過,拿下北京尚在其次,此戰的關鍵是關門打狗,只要封住長城關卡,北京什麼時候打都可以。但若是放跑了建奴,就算拿下北京,也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大家才放過昌平不打。
這個時候,周仲英又提出重打昌平,確實叫人食指大動。
而且的,打昌平根本就沒有什麼難度,那地方可沒有建奴的一兵一卒。
原來,昌平這個地方並沒有任何戰略價值。不像密雲,直接控制長城關隘,乃是北方邊防和京城的屏障;也不像居庸關,乃是北京和山西的門戶。
但這地方卻有著很重大的政治意義——明朝皇陵就在這裡。
這裡在後世被稱之為十三陵,是北京最重要的景點之一。裡面有十三個明朝帝王的陵寢,分別是明仁宗的獻陵、宣宗皇帝的景陵、明英宗裕陵、憲宗皇帝的茂陵、孝宗皇帝泰陵、武宗正德皇帝的康陵、明世宗嘉靖皇帝的永陵、明穆宗昭陵、明神宗定陵、光宗皇帝慶陵、明熹宗德陵以及明毅宗崇禎皇帝思陵。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事情是祭祀和打仗。
民間也又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世界上最缺德的事情是刨絕戶墳踢寡婦門。
在中華文化中,對於寢葬所有人都有著敬畏之心。尤其是皇家陵墓,具有重要的政治意義。當年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毀了鳳陽皇陵就引得天下大震。
建奴入關之後,打的旗號是為崇禎皇帝復仇的旗號,對於承平皇陵也絲毫不敢損傷,還派軍隊駐守。一是為了收買人心,最重要的是,清庭已經開始全盤接受漢文化,對於風水一說也非常迷信。在他們看來,昌平此地風水極佳,乃是龍脈所在,日後也要做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