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這才是民心,這才是天道!”說到這裡,周仲英一臉的煞氣:“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君侯登極,那是才順應天意民心,若有人敢多說一句廢話,某當撲殺之!”
昨天晚上和傅山的一席話,已經堅定了周仲英的決心。想通這一點之後,他立即從一個極端滑到另外一個極端,只恨不得讓大家都立即改庭易幟。
實際上,明末士風糜爛,不但周仲英其他讀書人也都非常偏激。
比如在真實歷史上,明朝滅亡之後,大量書生殉國。可一旦清庭坐穩江山,眼見著大勢已去。那些讀書人紛紛投降清朝,成為鎮南方反清力量的急先鋒。
說到底,儒家可不想後人所想象的那樣迂腐。他們核心的精神是經世致用,講究的是成全完善體現個人價值,說穿了都想有所作為,有野心。不然,當年孔夫子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周天子不去輔助,反奔走於諸侯之間推廣自己的創立的那一套價值觀世界觀。
儒家的三觀,有的時候邪得緊,歪得緊。
這已經是**裸地造反宣言了,聽到著鏗鏘有力的話,下面鬧得更厲害。
朱玄水提氣大喝:“周仲英,混帳東西,誰給你這個膽子,說出此等狂悖之言,來人啦,將之拿下!”
兩個侍衛衝進來,剪住周仲英雙手。
朱玄水又喝道:“周大人,你什麼身份,竟敢在世子和興平侯、東平侯面前咆哮?把他給我按回座位去,不許說話。”
兩個侍衛氣勢洶洶地衝進來,本以為朱玄水會讓他們將周仲英打上二十軍棍,至少也要將他叉出去。卻不想僅僅是讓他們把周大人給按回座位,這這這,這不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嗎?
二人一窒,這才將周仲英扶回座位,低聲苦笑:“周大人,你就少說兩句吧!”
朱玄水對周仲英如此處置,已經擺明他的態度:廢話,一旦孫元做了皇帝,老夫的外孫不就是太子了。汀兒在天若是有靈,必然會含笑九泉。當年汀兒去世,老夫已了無生趣。之所以還堅持這活到今天,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他還記得自己女兒去世的那一天,自己本以為哭得老淚縱橫。這個時候,有一個侍女將剛生下沒兩天的天經抱早自己面前,那一天陽光正好,百花盛開。
小天經就那麼沐浴在陽光裡對著自己笑。
朱玄水也微笑起來,因為他害怕自己的悲慼嚇壞了這個小孩子。
就這麼,他們互相微笑著。
那個時候,這孩子將來會如何,寧鄉軍將來會如何,朱玄水也沒想過。未來,天經長大了,也許帶兵、也許做官、也許什麼都不做在家當個大少爺,那時候,他會記得這一天溫暖的陽光嗎?
……
回到座位,周仲英得意洋洋用挑釁的目光看了郝肖仁一眼。
郝肖仁心中好笑:這個周仲英表面上看起來好象是個君子,其實就是個投機客。若真有將來,這廝可是第一個說出要讓君侯做皇帝的話的人,從龍首臣啊!這老頭就是個現實版的賈充……呃,君侯英才大略,可不是司馬炎,真要比擬,孫太初就是那縱橫天下的李二郎。
周老頭已經視我如仇敵,將來若是得了寵信,可是個大麻煩。
一想到這裡,好小人頭大如鬥。
……
正到大家激動得大吼大叫,滿面通紅的時候,一直閉口不言的傅山突然緩緩開口:“好了,繼續議事。”對於此事,他是了見其成的。不過,老狐狸可不想背這個名聲,索性不予置評。
說來也怪,他一開口,大家都安靜下來。
傅山緩緩道:“當初在南通的時候,我記得管老闆經常為錢的事情和君侯爭吵。管老闆的性子大家或許都清楚,最是吝嗇,但凡錢一入他的口袋,要想拿出一塊來,就好象是挖了他的心疼肉。管老闆京城對君侯說‘雖然這錢是公家的是你的,可你要使錢,也得說個一五二十,屬下是個商人,在商言商。’也罷,今天咱們就就來一個在戰言戰。既然大家說要打昌平,那就打吧!”
眾人都高興起來,齊聲道:“青主先生說得對。”
傅山:“其實大家都知道昌平根本就沒幾個敵人,拿下來不過是時間問題。關鍵是打北京,這事才真的應該商議一下。”
高傑淡淡道:“打仗的事情,咱們聽青主的就是了。”
“對,青主先生說怎麼打,就怎麼打好了。”眾人又說。
傅山點點頭:“此戰的關鍵是要快,必須在豪格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殺進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