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看鄭家是怎麼報答秦教官他們的,如今,秦將軍他們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
“對,秦教官他們才是撐起鎮海軍的骨架,如今骨架倒了,那支軍隊就是一頭任人宰割的肥豬。鄭一官,馬寶兩個殺才,小人!”
一時間,旁邊罵聲不絕。
興泰大聲道:“末將也算是身經百戰,這個時候我軍趕上去,說不好就一頭撞上鎮海軍退下來的潰軍。那可是三萬人馬呀,若我等被亂軍一裹,等到建奴殺到,騎兵軍只怕要完。”
孫元嘆息一聲:“是啊,某也有這個顧慮。不過,畢竟是我漢家的軍隊,見死不救不是某處世的方式。傳令下去,整頓好兵馬,保持隊型朝前走,不要亂。”
他看了看北方,喃喃道:“馬寶,不管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不管鄭家和我孫元究竟有什麼過節,某還真心希望你能夠挺住,堅持到天黑就好,堅持到天黑就好!我需要半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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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城北安定門外,十餘騎在不要命地朝北京趕去。
時間已是正午,風雪極大。
這十餘騎都拉起了風帽,將頭低低地埋在馬頸之後。看他們身上的鎧甲,都是清軍,卻不屬於任何一旗,顯然不是正經旗兵。
這十來人衣甲破爛,身上還帶著斑斑血跡,顯然是受了傷,顯得無比悽惶。他們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連人帶馬身上都是騰騰熱氣,體力也到了透支邊沿。
“安定門,他孃的,北京城可算是到了。”有人不經意地抬了下頭,就看到眼前黑黝黝的高大的城牆,禁不住高聲歡呼。
這歡呼聲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哭腔,“開門,快開門,咱們要見濟爾哈朗,咱們要見鄭親王,出大事了。”
這個時候,城樓上面探出一顆腦袋來:“我是濟爾哈朗,將頭抬起來讓我看看。”他手搭涼棚,頭上的貂皮帽子被寒風吹得不住聳動。
待看清楚下面的那十人的相貌之後,濟爾哈朗大吼:“是咱們的斥候,快快快,開城門,著他們上來。”
話音剛落,那十個斥候就不住地從戰馬上掉下來,躺在雪地裡大口大口地喘息。
“吱啊”聲中,城門沉重地開啟,立即有一群兵丁衝出去,將那些斥候抬進城去。
濟爾哈朗在城樓子裡等了半天,才看到一個斥候頭面容蒼白地走進來,打了個千兒:“屬下見過王爺。”
“怎麼了?”濟爾哈朗示意手下將一口熱湯遞過去。
卻被那斥候頭兒推開了,他吞了一口唾沫,滋潤了一下幹得快要冒出火來的喉嚨,啞著嗓子道:“王爺,不好了,明軍,大隊明軍。”
濟爾哈朗苦笑:“大隊明軍,漢狗四路大軍,幾十萬人馬,自然是大隊明軍,這又有什麼奇怪。”
斥候苦澀地一搖頭:“屬下等今日在京西巡邏,發現一隊咱們的潰兵,攔下來一問,次知道是從鎮邊城逃過來的,鎮邊城已經丟了,那邊好多人馬。”
“鎮邊城丟了,有多少,使哪支明軍?”濟爾哈朗問。
斥候頭兒:“秦軍、山東軍、島津聯隊、高麗營,四支人馬加一起四萬,說不定更多。高傑和劉春,還有島津一夫那個倭寇,對了,朝鮮親王李舉也到了。聽人說,這路大軍的統帥是孫元的長子孫天經。”
“孫天經,一個還在吃奶的小娃娃就做統帥?”濟爾哈朗冷笑一聲:“倒是高傑和劉春不要對付,這就是兩頭狼。對了,拿下鎮邊城之後,他們要去搶居庸關嗎?”
斥候頭兒搖頭:“不是,據說這一路明軍已經開始朝密雲迂迴,準備攻打北京。”
“什麼,敵人要進攻北京?”濟爾哈朗身邊的眾將都轟一聲議論起來。自大地說一句,這一路兵馬中,也只高傑和劉春值得他們重視。畢竟,高傑在瓜洲,劉春在淮安可是真刀真槍和建州精銳幹過的,而且還獲取了勝利。至於島津和李舉,那是什麼玩意兒?
換成以前,即便是高傑和劉春,他們也不放在眼裡,只需率兩千八旗精銳出城,瞬間就能見其擊潰。
可是現在不成。
關鍵是他們手頭沒兵,城市中可用的軍隊都被豪格帶去了琉璃河,如今,北京已經是一座空城了。別說四支大軍齊來,就算只來一支,集中一點攻擊,也擋不住。
難不成,這北京城真的要破了?
“該死的,豪格這頭出生,竟然把軍隊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