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與黃得功的廬鳳軍在那裡打得熱鬧,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
在信的結尾,餘祥請求家裡儘快運送物資糧秣過去,並派出教官,武裝闖軍,確實地將河南掌握在揚州鎮手中。一旦時機成熟,就可命整編之後的闖軍進入四川,討伐張獻忠,將巴蜀天府之國納入我揚州鎮版圖。
湯問行嚇了一大跳,只感覺熱血都沸騰起來,忍不住伸出拳頭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砸了一記,讚道:“好一個小余,竟然做出這麼大事業,某還真是小看他了,不愧是君侯培養出來的幹練之才。”
嚴格說起來,餘祥和方惟乃是孫元穿越到這個世界上一手培養出來的兩個門生。如今,自己的學生幹得如此漂亮,他心中也是得意,笑問:“湯問行,如何?”
湯問行:“好個餘祥,真人傑也,如果換成我,絕對想不到這麼一出。”是啊,換成我湯問行是他,只怕現在還規規矩矩地呆在南京裡風花雪月逍遙自在呢!
招降闖營,拿下南陽,整個北方可以說都在揚州鎮手頭。而且,收編闖軍之後,孫元未來對南方用兵,又平添了一股有生力量。
這天下,已有泰半是我揚州鎮是君侯的囊中之物了。
一想到這裡,他禁不住心懷激盪。
正當二人都在大笑的時候,梁滿倉突然道:“君侯,屬下認為,餘祥膽大妄為,必須嚴懲,以儆效尤,為後人戒。”
“問罪,為什麼要問罪?”湯問行大怒,喝道:“梁老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遇到喜事,這鳥人就喜歡說怪話,喜歡進諫言,不把大家弄得不開心,彷彿就不能顯示他的能耐似的?
對於這種特務頭子,軍中將士都是非常憤恨的。
看到湯問行氣憤的目光,梁滿倉卻是凜然不懼,他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少,若非有君侯替他撐腰,早就被人打了黑槍。他也知道自己說不好沒有個下場,要想有個將來,只能緊跟君侯,忠心耿耿,思君侯所思,想君侯未想。
“是的,餘經歷此番做出如此大事,立下奇功一件,勝過諸軍在戰場上斬首萬級,按理當賞。可是,餘祥擅自調動秦軍胡茂禎部,卻是重罪,罪在不赦!”
“罪在不赦?怎麼,你還想殺小余?”湯問行氣得眼睛都紅了,咆哮一聲,指著梁滿倉:“你這小人,自從進了我寧鄉軍,無寸箭之功不說,成天只知道整人害人,你這樣的人,對君侯又有什麼用處?”
“又沒有用處可不由湯將軍你說了算,在下究竟如何,君侯心中自有判斷。”梁滿淡淡地說。
孫元也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來,小余犯的是死罪了,你讓某殺他?”
“不不不。”梁滿倉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提議殺餘祥,他擺了擺頭:“按說,擅自調動部隊那肯定是死罪。否則,若人人都學餘經歷,這寧鄉軍還是君侯你的部隊嗎?若是有人要帶部隊投降敵人呢,部隊究竟是該聽軍事主官的還是聽君侯你的?”
這話戳到湯問行的痛處,他以為梁滿倉是在說湯於文來拉攏自己一事,一張臉變成了青色,捏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吱響。
孫元點頭:“說得有幾分道理,可你為什麼又說不殺餘祥呢?”
梁滿倉:“很簡單,秦軍雖然聽君侯之命行事,可卻只是友軍,並不是揚州鎮的部隊。餘祥調秦軍,也不算違制,所以,無罪。”
湯問行冷笑:“你這廝說了憑多廢話。”
孫元;“那不就結了,此事也不用再提。”
梁滿倉森然道:“不,也不能就此算了。若是君侯不處罰餘經歷,他今天可以調動秦軍,明天就可以調動山東軍,後天就能調寧鄉軍了。此風不可漲,此例不可開。”
孫元穿越明朝十年,又奮鬥到今天這個地位,耳濡目染,心態早已不復當年,可謂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世界,已頗具梟雄之姿,當下也覺得梁滿倉說得有幾分道理。
淡淡問:“梁滿倉依你看來,當如何處罰餘祥?”
梁滿倉:“一切但憑君侯定奪。”
“有過必罰,任何人也不能例外。”
湯問行大驚:“君侯三思。”
“不用多說,我自有定奪。”孫元道:“派個使者去南陽見餘祥,嚴加申斥,免去他揚州鎮經歷一職,貶為普通士卒,警戒三軍。”
說到這裡,他繼續道:“讓他留在南陽戴罪立功,當然,如果闖營要請他參贊軍事,那是闖營的事,某也不過問。”
這個處罰可謂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讓湯問行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