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自己的車。拜瑞心頭一緊,衝出門去,果然看見寶馬車發動了起來,倒著往後開去。拜瑞惱火地追了上去,車子繼續飛快地後退著,然後,突然車子剎住了。
拜瑞氣喘吁吁地堵在車前,咬牙切齒地說道:“馬克斯,你他媽的死定了。”
寶馬車的車頭燈唰的一下亮了,晃得拜瑞睜不開眼,拜瑞愣了一下,猛然明白了他要幹什麼。駕駛者猛地一踩油門,徑直朝拜瑞衝了過來,完全是一副要撞死他的架勢。拜瑞轉身就跑,但是汽車緊追不放。拜瑞費力地跑出一個S
形,那個駕駛者的技術卻更高一籌,不但沒有失控,反而逼得更近了。最後,當拜瑞跑過一堆貨櫃的時候,汽車突然一個變向,狠狠地撞了上去,貨櫃傾倒下來,砸在拜瑞的身上。
拜瑞頭破血流,受了很重的傷,連動一下也沒辦法動。他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一個穿著雨衣的漁夫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拜瑞驚慌地喊叫起來:“救命!救命!來人啊!”
漁夫走近拜瑞,他的領子高高豎起,帽沿壓得很低,仰視著看去,好像他根本沒有面孔一樣,只是一團漆黑。
“你……你想怎樣?”拜瑞雖然害怕但還是十分強硬的口氣。
只見漁夫從懷裡慢慢摸出了一個魚鉤,在黑夜中劃出一道弧形。
拜瑞嘴軟了,必須先把命保住,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他低聲求饒:“對不起,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雖然看不見漁夫的臉,但拜瑞肯定,他一定在冷冷地盯著自己。
電話鈴聲此起彼伏。醫院的二樓接待處,護士、警察、各種各樣的病人,十分忙碌。
電梯門剛開啟,朱莉就從裡面衝了出來,早到的海倫和雷伊從走廊裡過來,和朱莉打招呼。
朱莉急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他媽的講了四十遍了:我沒看到臉!”病床上的拜瑞極不耐煩地回答著朱莉的問題。
朱莉焦急而嚴肅地說道:“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有人想殺你,一定要報警。
“其實她早就想這麼做了。
“不!”拜瑞強硬地否決了這個提議,“他昨晚並不想殺我,要殺早就殺了,他在耍我們。”在拜瑞看來,事態還沒有發展到那麼惡劣的地步,無論怎樣,都不能讓警察知道!而且他一定要親手把這個傢伙揪出來,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在他頭上撒野。
“誰?”海倫緊張地問道。
拜瑞搖搖頭:“我不知道,穿油布雨衣的人。”
獨自站在窗前遠眺的雷伊聞言,回過頭來,略帶輕蔑地說道:“那縮小範圍了,這是漁村。”拜瑞忽然好像記起了什麼,懷疑地說道:“既然你提起……你就有雨衣。”
雷伊十分尷尬,一時語塞。他抬頭看看朱莉,覺得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含有另一層意思,他不由得緊張起來,惱羞成怒地對拜瑞吼道:“別推到我身上。”
拜瑞正要反擊,海倫緊張地朝門口張望了一下,開口打斷了他們:“拜託,別這樣。”“這樣沒用的。”朱莉也很煩惱,現在已經很危險了,連對手是誰都沒搞清楚,自己人就已經開始內訌了。
拜瑞忍耐著閉上了嘴。他聽不慣雷伊對他說話的態度,好像在嘲笑他先被人整得這麼慘,而且雷伊一直都很怪,有意迴避他們似的。
雷伊想了想,猶豫著說道:“也許我們應該講出實話。”
“不,做了約定就得遵守。”拜瑞死死地看著雷伊,警告他不要幹傻事。
朱莉喊道:“太瘋狂了,這秘密會害死我們。”這一年之中,她已經為這事掙扎了無數次,現在,有人找上門來了,不能再遲疑了。
“我不上警局,你也不能去。”拜瑞阻止另一個白痴,既然當初都沒有去自首,現在再去就更沒有前途,而且罪責更重。他絕不願意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
朱莉的看法卻截然相反,她認為現在也許是最後的機會了,這樣的危險只有警察能幫得了他們:“做個了結,或許還能挽救我們的人生。”
“怎麼做?那不是意外,那是謀殺,你說的,記得嗎?謀殺!”拜瑞重重地強調這個詞,好讓朱莉清醒過來,從他們拋屍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註定擔負不起這個後果了。
朱莉被這句話哽住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她也明白,而且她也不想去坐牢。
屋裡誰都沒有說話,四個年輕人都處在混亂和迷茫之中。
“找到這個混蛋跟他單挑。”拜瑞恨得牙癢癢,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