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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這個人的主人格表面看起來比副人格純良,任誰見了都以為這是一朵純白的小白花,可實際上——

溫景瑞平靜地將病歷本放在桌上。

病歷本上寫滿了燕熾冷靜剛勁、力透紙背的字型: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全是剛才寫下來的新鮮字跡。

——實際上是一條黑心腸的毒蛇。

他虛偽、表裡不一,善於偽裝。他會在動手前釋放毒液麻痺獵物,誘使獵物放下警惕,然後才會慢吞吞露出毒牙,遊刃有餘,一招致命。

他明明早就可以逃出這裡,卻依舊蟄伏十年暗度陳倉,從來沒踏出去半步,而這些被寫在病歷本上的東西,也是他故意丟擲來的煙霧彈。

沒有人可以窺見燕熾的主人格到底在想什麼,反倒是他的副人格簡單易懂。

溫景瑞面不改色將一隻手機推到燕熾面前。

春明三院的病人不能使用手機,燕熾的病房被燕銘的人密切監管,只有這個醫生休息室對他而言是安全的。

因為燕家人向來聰明,尤其是燕熾。

燕熾不僅從母親那裡遺傳了精神病,還從父親那裡繼承到了燕家人聰明的頭腦,據說他在被送進春明三院前就已經自行修完了春明大學的本科課程,那個時候他才十四歲。

顯而易見,他是一個天才。如果不是一直被困囿在這裡,他在他擅長領域的造詣將會無法估量。

燕銘顯然也知道,所以一直派人監視著燕熾。

但是。

手機被推到面前,燕熾卻始終保持著單手掌下頜的動作,漫不經意彎著唇,唇下側的那粒淺色小痣平添幾分病態。

但是,他還很年輕。

而他的父親,卻已經開始老了。

——

房間裡有兩個機位。

江挽用厚布蓋住,又從行李箱的夾層拿出幾個干擾器放在房間角落,才揭開機位的厚布,卻沒去床上休息,直接離開了房間。

走廊也有機位,江挽這幾年對各種鏡頭很敏銳,在來的時候就發現了。

江挽出去的時候其他人都在一起處理食材,顧逐之和大家說著話,臉還有些紅。

顧逐之率先發現他出去,“噌”一下站起來,把其他人都嚇一跳:“挽挽!你怎麼出來了?你想幹什麼?要不要我幫你?”

駱文立馬笑著調侃:“看吧,小狗尾巴要搖起來了。”

藺辰和覃舒也都輕快笑了起來。

江挽盯了眼顧逐之,婉言拒絕了他,出門洗乾淨手,回來挑了個位置坐下來。

剛坐下,他面前就出現了一隻水杯。

江挽順著這隻水杯看上去,看見顧逐之那張帥氣微紅的臉。

顧逐之期待地看著他:“喝點水吧,挽挽。”

江挽很警惕,他從來不喝不熟悉的人遞過來的水,因為沒人知道里面有沒有被加東西。

“別拒絕我,挽挽。”顧逐之低聲央求。

水杯是透明的玻璃杯,裡面盛的水體乾淨清透,料想顧逐之就算圖謀不軌,也不會大膽到在錄節目的時候就給他加東西。

“謝謝。”江挽眼睛微轉,飛快思忖,這次沒拒絕,接過水杯淺淺抿了口就放在手邊,沒嚐到怪味才吞嚥了下去,卻再也沒動過這杯水。

顧逐之痴迷注視著江挽因為吞嚥水液而滾動的漂亮喉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眼睛始終隱晦看著江挽,耳朵微紅。

他和江挽中間坐著藺辰,過了會兒,藺辰和駱文起身去了廚房一起準備午飯,留下江挽三個人繼續處理食材。

沒多久,覃舒也被叫了出去,會客廳只剩下了江挽和顧逐之。

顧逐之偷偷看著江挽掐嫩豆芽的手指,搜腸刮肚和江挽說話:“挽挽會做飯嗎?”

“不會。”江挽說著抬頭,卻見顧逐之不知不覺已經挪到了藺辰的位置。

顧逐之身上屬於成年男性的氣息熱騰騰壓過來。

早上壓下去的那股煩躁重新騰昇,江挽不適地皺起眉,微微顫著手腕掐緊了手中的嫩豆芽,豆芽在他手裡險些掐出了汁。

顧逐之亂瞟的眼神落在江挽繃緊的雪白下頜以及似婉轉流丹的微翹眼尾,驀地想起在群裡看見的照片。

顧逐之眼神一下變得熱切,衝動地探向江挽的額頭,將私慾藏在關心中:“你怎麼了,挽挽?”

他手心的溫度滾燙。

江挽沉著眉心,條件反射抬起手用力開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