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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至於每個人都能聽見了這句話,引得那些男人因為張特助到來特意避開的視線又轉了回來。

他們的視線在江挽身上轉了一圈,又瞭然。

江挽這幅模樣,再不吃藥是一定會懷上的。

——他們都知道江挽能懷孕,江挽的身份證上性別的邊上有個特殊標識,代表他體內還有一套生|殖器官,這在國內並不罕見。

國內有針對他們這個群體研發的避孕藥,技術更迭到現在副作用已經被縮到了最小。

張特助很快說:“好。”

這裡就是醫院,拿避孕藥很方便,不一會兒,張特助就回來了,順便還接了杯溫水。

張特助是燕銘的得力助手,燕銘不在的時候他就得幫忙照顧好他的情人。

江挽手髒,讓張特助幫忙拆開避孕藥,白色小藥片躺在他的手心,江挽主動低下頭,在他的手心將那枚藥片含進嘴裡,又就著他的手叼住了紙杯喝水,咕咚咕咚地吞嚥。

溫熱的鼻息撲在張特助握著紙杯的那幾根手指上,他的食指都彷彿碰到了柔軟滾燙的唇瓣,張特助喉間微微繃緊,腮幫微鼓,不動聲色地垂眼。

等藥片被吞下去,江挽才抬起頭:“謝謝。”

“應該的,江先生。”張特助低聲說,收緊手指,將空紙杯揉成一團捏在掌心,“燕總的家人馬上就會過來,您要先去休息嗎?”

燕家是大家族,燕家老宅是國內最大的莊園別墅,燕家的直系和個別親近的旁系都住在那裡,離市區比較遠。

燕銘是燕家現在的當家人,就算與燕家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親近,他出了事燕家人也必須趕到現場,更別說現在燕銘胸口被捅了一刀性命危在旦夕,燕家人現在估計已經帶著律師在趕來的路上了。

“不用了。”江挽慢吞吞倚住冰冷的長椅,瞥了眼張特助的手。

那隻被他嘴唇碰過的紙杯依舊被捏在他的掌心,江挽掀起眼皮看了眼張特助,又很快垂下來。

“燕總的心臟位置天生偏右。”張特助筆挺站在他身邊,收緊了捏著紙杯的五指,面上卻冷淡又體貼地安慰江挽說,“江先生不用太過擔心。”

死了才好。

江挽不可置否彎了彎嘴唇,惡毒的話語到了嘴邊又重新嚥了回去,他吞嚥喉嚨,感受到些微刺痛。

他摸了摸喉嚨。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和燕銘發生了點爭執,他這幅模樣甚至還會有人猜出來,甚至篤定就是他捅的燕銘,而張特助在明知道他和燕銘那些過往的前提下,不僅不為了他老闆把他抓起來,還反過來安慰他。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江挽若有所思垂下眼,打了個哈欠,盯著染血的指尖昏昏欲睡。

他本來就很累,晚上還被折騰了這麼久,現在他應該在床上休息,而不是應該在這裡受折磨。

醫院的中央空調一直在運作中,江挽身上的睡衣很薄,他冷得下意識縮了縮肩膀,肩上落下一件西裝外套。

他抬頭,看見只穿著單薄襯衣的張特助直起了身。

西裝還帶著張特助的體溫,江挽攏著西裝的衣襟,掀起眼皮看了會兒張特助,突然說:“肩膀借我靠一下,張特助。”

張特助沉默地踟躕兩秒,在江挽身邊坐下,坐姿筆挺僵硬。

守著江挽的幾個保鏢沉默寡言,似乎並不阻止,他們知道張特助是燕銘的心腹,他不可能會背叛燕銘。

江挽靠著張特助的肩,冷不丁問:“張特助,你喜歡莫斐嗎?”

“莫先生是燕總的人。”張特助公事公辦地說,沒有摻雜任何情感。

他坐得很端正,沒有任何漣漪的心思,彷彿只是一個借江挽靠一靠肩膀的工具人,他這副模樣就算燕銘醒了調監控也挑不出任何差錯。

但他說話的震動卻不可避免地蹭到了江挽的耳骨。

“哦……”江挽耳骨微麻,頓了頓,低聲問,“那,莫斐長得真的很像我嗎?”

張特助已經同時接觸過他和莫斐。

這個問題江挽前兩天就已經從張特助這裡聽到了答案,但他此時又問了一遍,幽幽道:“我想聽你說。”

“不太像。”張特助頓了許久才回答,“莫先生不像您。”

他也見過十八歲的江挽。

十八歲的江挽還是在奶奶身邊長大的模樣,被奶奶養成了天真的性子。他是柔韌的蒲葦,而不是甘願依附別人的莬絲花。

莫斐不像他。

沒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