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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季莊殊下了努爾維斯的天府地庫,沒進修煉室內,在外庫整理最近新放入的一些物資。
現在的地庫是按她的設計讓隋炘操控d元素弄的密室升級版,也是季氏那邊的獨創升級版。
要麼得她的操控,要麼得隋炘的直接控制,否則沒人能進來。
至少在那個傳送陣限制下,出來三咒以下的沒人能進來,至於熱武器,那就是五大都之間的應聘了,在航海稱霸南北縱橫線已成的情況下,哪怕是原本綜合實力碾壓任何大都的帝斯坦利也鞭長莫及。
所以當前這個天府地庫安穩無比。
季莊殊整理著,一邊把資料移入系統,再操控機械人搬運東西。
過了一會,她忽然垂眸,搭著書架的手指也捏著竹簡緩緩下落,“出來了?”
“嗯,不過你這問的語氣,倒像是我出獄了似的季議長,你講話不太好聽哦。”
季莊殊素來是懨懨的,可不像是在問候剛“出獄”的隋炘嘛。
“這不是跟你學的麼?”
季莊殊睨了隋炘,目光在其笑眯眯的小臉上頓了下,再轉移到隋炘的手上。
從前就看不透她,現在更如此了。
只知道這人剛結束脩煉,沒有這樣面板上的潤冷之色。
之前,隋炘結合鹿鹿的體質特點加強了自己的體質,作戰時,面板宛若玉石晶鑽,有礦物質的剛冷之色,減弱了生物的靈動性,但這次又不一樣了。
她好像已經能把那種外放的特異給收斂在面板之下,給人一種似水潤軟的質感。
好像她整個人都是一窪瀲灩的春水在暖陽之下隨風晃動波光。
此前,季莊殊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這樣富有生命韻味的風情,只不過那人是真的風情萬種,是成熟甚至在成年人看來有些清冷自持的慵懶風情,這個則不一樣,不成熟,卻又是純真的邪惡。
她笑著的時候,眼裡滿是壞主意。
又變強了啊。
又不止變強了。
而且她果然很邪惡,竟然說:“哎呦,季姐姐,您為什麼要跟我學呢?咱們是啥關係啊。”
她可知道這幾個人背地裡可不願意叫她爸爸,當她小姨媽了。
他們不願意,她偏要!
季莊殊素來把握不了這人的實力,但在心術上尤有幾分瞭然,於是斂了眸子,把竹簡了編號調整了,交給邊上的機械人,裝進應屬的位置,且隨口淡來一問,“你可以喊丹總丹丹,我有點好奇,為什麼不這麼喊我呢。”
這沒頭沒腦的。
隋炘愣了下,丹,丹丹?那喊她應該喊什麼?
季莊殊:“我允許你也跟我這麼親密。”
她走過來,接近隋炘正面,以身高隋炘後背貼了書架,懵圈的時候,這人伸手,從她腦袋上面越過,扯出另一份竹簡。
“所以,你得喊我姝姝(
叔叔)吧。”
隋炘:“?”
隋炘:“!”
她生氣,但怒瞪之下,才發現自己得仰頭。
不好!
她正要撤開,腦袋卻被這人用手裡抽出的竹簡壓住了。
“所以,這樣一比,就差不多了。”
加了一卷竹簡才跟這人登高?
啊!
生氣生氣生氣!好生氣!
隋炘氣呼呼哼了身,再從季莊殊的臂彎環抱下低頭挪出。
“大逆不道!”
“以下犯上!”
“放肆哦!”
二十六的女子若是出身底層,早早成熟,眉宇間會染下世俗的疲憊跟市儈,甚至惶恐不安。
但強者不受環境裹挾,只會讓環境被其甩退,不斷替換階層,而隨著不斷的跳級跟晉升,資質發揮,人性深處的本質會越來越明顯。
骨子裡,隋炘這人就是有點小邪惡跟活潑的,只是常年裝著木訥乖巧。
“好的,大人我錯了。”
季莊殊慢吞吞說著,顯得對隋炘尤其好脾氣。
隋炘有點欺硬怕軟,對她沒辦法,只好哼哼唧唧她一個大議長怎麼來做這活。
“下班了,閒著無聊。”
“無聊就來這?”
“最近,我住這。”
季莊殊既無隱瞞,也沒多說,但隋炘多聰明啊,立即恍然了:這人是來給她護法把關,為保證她的安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