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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得到了記載著有關王族之“術”的秘傳書。看來,即便表面上她已被王族所捨棄,但其身體之中仍深深蘊藏緩緩流動的血脈,卻是就連他們都不能完全視而不見的。

親緣二字,看似深厚,實則涼薄,卻又任其無論如何抗拒掙扎,都無法剪斷。那是鏤刻在骨骼深處的印記,深淺不一,卻將之完全鏤空殆盡,傾其一生也不能改變。

該說是那為了維持自尊威嚴的面具下,僅有的一絲絲感情流露嗎?

呵,可笑。

心中忍不住的湧起嘲諷之意,我將那本秘傳書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晴,視線觸及到她欲語還休的表情時,笑意突然就不可抑止地蔓延開來。

什麼只有王族血統才能使用的秘術?什麼強大的“術”居然需要這種血緣的束縛?就算它真的強大又如何?難道我只有依靠它才能獲取更大的力量嗎?更何況,若不能獨立於世藐視蒼生,又如何可算得上強大二字?而,這種需要依憑著血緣的能力,又怎能被稱為真正的強大?

開什麼玩笑。

對於這種東西,我,根本不需要。

原本以為事情會就此順利的發展下去。晴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將她生活的一切重心都緩緩放到我一個人身上;在真央的學習雖然無聊至極,卻是穩定著向上發展的;瀞靈廷這邊對我的評價,也在日復一日的耐心掩飾下逐漸攀升;至於個人能力方面,自然是不用多費心思,即使是所有死神都公認最難掌握與熟練的詠唱破棄,我也使用得越來越順手。唯一暫時還不夠滿意的,就是其效果還遠遠達不到使用詠唱時的功效。

——原本一切都應該按照腦海中所預計的藍圖順利發展下去才對。

原本應該如此……

但事情的發展總是在好的一面同時伴隨著令人意想不到的突發事件。

最初只是一件小事。不過是被山本元柳齋重國看到了我和晴親暱的樣子而已,但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卻猶如失衡的沙漏一般,不能阻止,無法抗衡,甚至連插手干涉的餘地都沒有的,只能眼睜睜任由事態這樣一直髮展下去。

山本總隊長找到我,神色莊重,措辭嚴謹的同時卻又言辭鋒利,處處直指重心,逼人就範,令人不得不防。我也不過是在此時此刻做出符合我當時身份的舉動而已——對他的咄咄逼人點頭稱是。

豈料晴卻跑出了瀞靈廷。

她還小,會為此鬧彆扭很正常。彼時的生活環境所造成的,對她來說,這個世界大概只有直觀的黑與白、善與惡吧。她的世界還太狹窄,但終有一天,我會將侷限住她的這些桎梏全部打破,將這個固步自封的地方徹底銷燬殆盡。

心裡是這麼想著了,但還是會控制不住的在真央的課上恍神,想她究竟會跑到哪裡去。當感到她的靈壓驟然消失的時候,一瞬間我的心似乎都隱隱抽緊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晴的靈壓竟會突然消失呢?她,不會有事……吧?

當我被點名叫出來示範新學的鬼道時,仍在不自覺地努力試圖搜尋著晴的靈壓,以致於不小心沒控制好力道,險些直接將對面的“同學”擊倒。即使在最後關頭我已經儘量將鬼道攻擊的方向偏折了許多,還是隨著一聲尖叫,將對方的肩膀刮傷出一片腥紅。

在陪同對方去治療的時候,在四番隊碰到了當時已經成為副隊長的卯之花烈……學姐。

她駕輕就熟地處理好傷勢,吩咐五席將傷員送走後,溫柔的面上卻勾起似笑非笑的唇角:“竟然會犯這種錯誤,真不像你呢。”

我微微低頭,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看著她,就像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似的,充耳不聞。

“不過也難怪,晴竟然會自己跑出去,這點恐怕誰都不曾料想到吧。”卯之花也像沒看到我的反應一般,自顧自地說著話:“但是我還真沒想到竟有一天能看到你擔心的樣子呢。”她說到最後聲音中微微透露出一絲笑意,“——雖然,看起來基本上和平時沒什麼變化,但想想你今天的失誤,我也總算放心了。”

說完她也不待我有任何反應,站起來轉身走掉了,在跨出門的剎那卻又留下一句:“這樣看來,我當初的決定果然沒錯呢。”

室內終於只剩下我一個人。

當什麼聲音都不再出現之後,我才緩緩坐了下來。

——擔心嗎?

的確。

晴真是……十分任性的孩子。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跑出去,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總是讓人擔心。回來的話一定要好好說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