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風道長示意有良呆在原地不要動,自己則輕輕一縱上了房頂,然後倒掛金鉤,從那道縫隙中朝屋內望去。
屋內中央擺著一張飯桌,兩個男人正在飲酒,說話的聲音比較低,但虛風聽力極佳,隔著玻璃也仍然聽得很真切。
“唉,其實這事兒與咱們行動小組無關,都是那個賈屍冥道長在暗中搞的鬼,可是納悶的是,上頭至今也沒有給個明確的指示。”其中那個胖胖的中年人兀自嘆息不已。
對面的年輕人一仰脖兒,喝乾了一杯酒,然後忿忿不平的說道:“是啊,張隊長,這老道還點了你的|穴道,擄走了小女孩,他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真他媽的陰損。”
“算啦,都是上頭的事兒,既然說了是國家機密,咱們小白丁就不管那麼多了,組織原則和保密規定可別忘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還是喝酒吧。”張隊長臉都喝紅了,醉醺醺的說道。
“是啊,俺們拿工資幹工作,管好自己就行了,”年輕人點頭稱是,一杯酒落肚,忍不住竟又問起來了,“哎,你說這老道還在不在這潼關城裡了?”
“肯定不會留在潼關城啦,估計是去了河東。”張隊長顫抖著手又斟滿了酒杯。
“山西河東麼?”年輕人說道。
“你忘啦,他第一次下達指示給我們,不就是將河東風陵寺的那個老和尚屍體送到潼關佛崖寺的麼?這老道在那邊肯定是有事兒。”張隊長端起了酒杯說道,口齒已經有些含糊不清了。
“嗯,八成是又回山西去了。”年輕人與張隊長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虛風道長身子一團一伸,飄然落下。
“看見人了麼?”有良小聲問道。
虛風點點頭,默然道:“看來這事兒大有來頭呢。”
第120節
《鬼壺》 第120節
夜色深沉,月色迷離,天空中有一隊北歸的鴻雁飛過,留下幾聲唳鳴。
“我們走……”虛風道長說著搭住有良的腰,一躍翻過了後院柵欄,直奔渭南賓館而去,路上一言未發。
進了房間,有良忍不住的問道:“道長,你看見張隊長人了麼?”
虛風道長目光直視著有良,面色嚴肅的說道:“告訴貧道,風陵寺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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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良聞言一愣,心中尋思道,虛風道長為什麼如此急切的問風陵寺呢?一渡師父遇害的那個晚上,曾經告誡過自己,永遠也不要對別人說曾經在風陵寺出過家,可是自己卻沒能瞞得過虛風道長……
“風陵寺,俺只是個小和尚,服侍一渡師父,每天打水和掃地、擦桌子……”有良吞吞吐吐的說道,他留了個心眼兒,凡有關‘風后冢’的事,統統一概不能說。
“一渡和尚是怎麼死的?誰殺了他?”虛風不耐煩的打斷了有良囉囉嗦嗦的話,直截了當的厲聲問道。
“是個老道士開槍打的一渡師父,師父臨終前讓俺趕緊逃回家裡的。”有良心有餘悸的回答說道。
“老道士……難道是賈屍冥?”虛風吃了一驚,心想賈道長身懷絕世‘先天氣功’,通常來說,是不可能使用火器來傷人的。
“不是賈道長,是費道長,好像是什麼山西大羅宮……”有良回憶道,這還是在佛崖寺時,妮子對未渡師叔提起過的。
“山西介休大羅宮住持費子云……”虛風道長心中暗暗吃驚,原來此事牽涉如此之廣,連在學術界赫赫有名的學者,大羅宮的費子云道長都捲進來了。
“對,是叫費子云,是個獨眼龍。”有良附和道。
“不對吧,大羅宮的費子云不是個一隻眼啊,貧道曾與其有過數面之緣。”虛風詫異道。
“是獨眼龍,最近才瞎的。”有良解釋說道。
“哦,你知道這個費子云道長為什麼要槍殺一渡老和尚麼?”虛風追問道。
“俺不知道。”有良搖搖頭,師父叮囑的事兒不可對別人說,尤其自己是僧,而虛風是道,不是一路的。
虛風心裡則盤算著,方才在農舍家偷聽到的談話,可以斷定那兩個喝酒者絕不是江湖黑道中人,而是秘密的國家公職人員,至於從屬於哪一部門就不得而知了。虛風自從幾年前替公安部刑偵局工作以來,聽到和見到的東西太多了,知道有些事兒水太深,是不好隨意插上一腳的,否則隨時都可能惹禍上身。自己此番奉住持師兄之命,只要能找到賈道長,拿回屬於全真教的《先天氣功要略》秘笈就算完事,有關一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