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張紙的信,有大半全都是廢話,施勳深呼了一口氣,眼中閃著些愧疚,但隨後又化作了滿滿的堅定。
將信紙疊好放進封中,施勳轉頭問道:“無疾印與傳國玉璽有很大的關係是麼?”
點了點頭,河洛沉聲道:“與長生珠一樣,傳國玉璽只是無疾印的一部分,也可以說是不完整的無疾印。”
“所以說,若想要他完整,便只能與在秦國時一樣,由我,去完成它。”出神的看著窗外飄落滿地的小雪,施勳喃喃道。
“萬物有因便有果,取果必種因。”伸手將施勳發上雪花拂去,河洛笑道。
略顯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施勳不解道:“河洛,我不太明白,明明,明明我只是為了換回我弟弟的一條性命,這些因果又與我有何關係,可是從秦朝開始,這一切,都太過奇怪。”
當初與河洛達成交易時,施勳以為他只是要穿回各個朝代,幫著河洛收集到他所要的東西便可,可當他一到達秦國開始,事情便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因果,規則,天道,道德經,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一個歷史的迷局,要讓他一步步踏入其中,一步步的,去親手完結一個歷史的因果。
看出施勳心底的不安,河洛輕聲安撫道:“當初子冠將道德經給你之後,你便已是接觸到了天地間最初的法則,道,而正是因為如此,你才察覺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些不可斬斷的因果,但這些對你來說,並沒有壞處。”
“因果於你有何關係,你也不必煩惱,你只要知道,我總不會害你的,並且,我會幫助你在尋完東西后救醒你弟弟。”
窗外小雪逐漸停止,落雪後的天空含著層清冷的薄霧,被陽光打出一道道清澈的湛藍。
施勳眼中映著薄霧下的一碧萬頃,腦中恍惚的回憶過什麼,似是嬴政眸中的愛意又似是孫策臨行前的萬分不捨。 ;但最後,那一切全部變成了深深的堅定,牢牢的印在了施勳眸中。
輕笑了一聲,施勳默嘆道:“有你一句話,足矣。”
河洛站在施勳身後,輕攬著他被陽光打下的倒影,喃喃道:“師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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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符,我認真閱讀了你寫給我的信,亦知道了你的難處,但是,若你想將你父舊部全數由袁術軍中帶出,那麼我接下來所說的,你定要認真琢磨,記在心中,並在看完信後將這紙立刻燒掉。
袁術命你去投奔你舅父,在我看來,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一來,你可以趁機脫離袁術的掌控自己行事,二來,你可以依靠你舅父的力量,在丹陽招募兵士。
招募到足夠的兵士之後,你勢必會引起袁術的注意,這樣一來,他便會對你心生警惕,那麼,接下來,你便要尋個機會,將那些兵士……
施勳的信回的很快,孫策讀完信之後便依著那上面的話,將整封信連著信封一同燒了個乾淨。
翌日,孫策向袁術請命,願帶剩餘兵士前往丹陽,幫助袁術招募兵士,壯大袁軍。
到了丹陽曲阿之後,孫策按著信中所說,在丹陽掛起告示,招募兵士,不過數日,便召募到兵士數千人,袁術聽後,果然派人來招其回營,稱有事相商。
孫策應下,當即便命全軍啟程前往壽春,但不幸的是,隊伍剛到涇縣,便遭到了大帥祖郎的襲擊,孫策全軍覆沒不說,還差一點丟了性命,連帶著那信使,亦在戰鬥中不幸身亡。
孫策回到壽春將此事告與袁術,並再三要求其將孫堅舊部交還,袁術無奈,只好將孫堅舊部一千多人交還給孫策統領,並派其攻打廬江。
廬江,舒縣
沿著枕頭下摸索了一圈,施勳疑惑的起身向木案行去,翻來倒去的尋找著什麼。
河洛默默站於一旁,斜眼瞟著施勳的動作,漫不經心的走了兩步,似是想逃出屋去。
“不對,明明就是放在這的。”疑惑的翻著案上木簡,施勳眼睛一瞟,剛好瞅見河洛正一臉心虛的向門外走去。
腦中一轉,立刻便明白了過來,施勳向前兩步,攤開手來,怒道:“河洛,孫策的書信呢,交出來!”
河洛捂嘴乾咳了兩聲,漠然道:“燒了。”
施勳愣道:“燒,燒了,你燒了它幹嘛,我還想留著……”
“留著作何?”出聲打斷了施勳話語,河洛一臉義正言辭的道:“你和孫策通訊內容很是重要,看完之後便應當立即燒燬,若是留著被人發現了,豈不是壞事。”
施勳微怔,覺得河洛說的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