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犯賤的動物,如若女人太熱情,他們的歡喜程度就會持續降低,女人越冷漠,越會挑起他們的征服欲|望。所以,女人往往喜歡拿欲擒故縱這一招來手擒男人。男人心知肚明,卻甘願被束縛。在愛情的遊戲裡,不是你追我趕,而是心甘情願。
若不是經過多日的觀察,已經深入瞭解到丁衍琛的行為模式,我真會以為她也是跟別的女人一樣給我來一招欲擒故縱的戲碼。但,我知道丁衍琛不是,想要對付她這樣的失心女人,走進她的心裡,得設好陷阱,把她身上的刺慢慢地一根一根連根拔除,然後讓她卸下心防。
越是複雜的遊戲,難解的局面,男人越有戰鬥力。
我告訴她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不見得有多漂亮,不見得多有魅力,反而眼神剛硬嘴角尖利,甚至身無長處,但,這個女孩卻高傲得目中無人。我,不計一切代價的,尋盡機會湊近她跟前,卻從沒被她正視過。
說著這些的時候,我暗中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她並沒有表現出很感興趣,又或者對我很同情的樣子,她只是噙起嘴角一抹淡然的笑容,大方地端上酒杯告訴我:
“如果喜歡一個人,那就去告訴她。即使得不到回應,至少你努力過了,那樣,就不會遺憾了。”
之後的很久,她說這句話的樣子一次次地在我面前上演,像迷人的罌粟花,一旦接觸,便再也戒不掉它的毒……
之後的很久,我也很後悔。後悔當時沒有直截了當地接她的話,告訴她——丁衍琛,我被你迷住了……
商人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他們懂得先機,把握機遇。
孔子說,三思而後行。
我深諳論語,卻因此在這樣的交鋒裡失去了先機。
以後再遇到她,我問她,“你說喜歡一個人,最好的表白方式什麼?”
“喜歡一個人,最好的表白方式?我也想知道,可我不知道。”
彼時她正趴在吧檯上,身體前傾,下巴微昂,眼皮微掀,錯亂迷離。她喃喃自語,緩緩側過頭,我以為她是要偏過頭來看我,可是她的目光卻越過我的肩膀,射向不知明的黑暗。黑暗裡,站著一個男人,我的哥哥,顧沉康。
我呼吸一哽,不滿的酸楚打心底裡悄然而出,一口氣悶下杯中酒,憤怒讓我咬牙。認識那麼久,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從來沒問過我的名字,我的來歷。
罷了,何必自取其辱,何必自撞南牆。我顧春暉,不是毛頭小子,不是偏執無賴。
我起身要走,卻被她的一句話給拉回座位——
“一個女人,最想要的,不是花言巧語,而是自然流露。”
“若是她的心裡沒有你,你費勁心思的討好她會放在眼裡嗎?”
她的眼神光影迷離,沉悶的水霧中俱是楚楚可憐的悲傷,可是面上的笑容卻又那麼的清新亮麗,讓人著迷,好像她的悲傷和她的笑容,無關。
小小的女子,說出的話都是精闢。她的話像針尖一樣,一下下戳刺進我心裡,痛到麻木,痛到發慌,痛到不甘,更痛到……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小杉端著滿盤的狼藉擦過我身旁,詫異地指著我的臉驚叫,“暉哥,你的眼睛怎麼了?哭了?”
我將視線從她的身上收回,無法控制地揍了小杉一拳,正想怒罵,忽聞耳邊一聲低低的回應,“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我為這搞笑的對白怔愣,剎那回神,卻見丁衍琛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回吧檯,起身走近我跟前,隨性而站。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恨意和不甘從她的眼中散發出來,間或伴隨著露骨的凌厲的責難。
我不禁渾身顫抖起來。我覺得我在害怕,至於害怕什麼,那時那刻,更甚,很久很久以後的今天我都說不清明。
那現狀持續了沒有多久,丁衍琛趁我遊神之際,猛一轉身向舞臺走去。
她的腳踏上舞臺的時候,音樂響起。一首瘋狂的舞曲,爆炸似地撒向整個空間,我的耳膜受到侵襲,連帶的整個心臟也被震得發痛。
然,這不是最讓我目瞪口呆的。
接下來,我看見丁衍琛圍著一根鋼管開始妖嬈地扭動起來。那帶給我的震撼已經超出我的想象。
時隔幾年,我已經強迫式的忘記了當時的情景。只是她周身不斷散發出來的濃重的怨恨氣息至今仍在我的頭頂徘徊,甚至讓我心痛讓我不遺餘力地想要保護她……
如若,丁衍琛的這個舉動是在今天發生,我定會衝上前去將她一把抓起,然後深深納入懷中,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