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笑,仰起臉,指一指自己眼睛下面,說我也有美女痣。海子同樣用指甲尖去刮,海子不相信那是一顆痣。因為海子發現,梅孃的美女痣多了一條淡淡的尾巴。海子說,你那不叫美女痣,你那叫彗星。忽忽,哥哥俺今日撞到彗星了。梅娘說這個命名不錯,我接受了。梅娘說,我喜歡彗星,永遠年輕,永遠神秘,居無定所,脾氣火爆,喜歡頂牛,不怕犧牲。
海子說,那我們就將今天命名為與彗星相撞的紀念日吧。這是公元1986年9月的第二個星期六,彗星撞到地球,巨大的隕石,旋轉著,帶著呼嘯,帶著灼熱,把海子和梅娘重重砸倒。
梅娘一個翻身,壓到海子上面,茭白般的嫩指,輕輕撥弄海子釋放紅高粱酒氣的嘴唇。
那對被抓的情侶一定沒穿衣服,呵呵,對不對?梅娘用額頭小雞啄米般不斷磕問海子的額頭。兩座挺拔的山峰,氣貫長虹,排山倒海,雷聲大雨點小,柔柔撞擊過來,點燃新增了酒精的*。分明感覺體內有無數條火蛇在噴發湧動,箭一般衝過去,衝過來。踩下斷開的油門,車身突突突突,劇烈顛簸,翻車後,海子壓到梅娘上面。哼,一看就是新手,新手上路請多關照。輕含著梅孃的嘴唇,好比含著一汪清水,小心翼翼,生怕把水漏了出去。梅娘卻用眼鏡蛇飛鏢般的舌頭,撬開海子緊咬的牙關,蛟龍戲水,翻江倒海,孫大聖金光閃亮的定海神針,直攪得一切妖魔鬼怪,都現了原型。海子屬龍梅娘屬馬,本來東海小白龍和白龍馬是一個肉身,梅娘你為什麼偏偏要插進來,強搶一個角色?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哼,衣冠禽獸,穿了衣服,戴了帽子的一定是禽獸,我們不做禽獸!我們要做亞當、夏娃,赤條條來,赤條條去,我們要改變世界,拯救罪惡深重的罪男惡女
還有禽獸不如的呢。說的是一個男司機,一個女導遊,因為房間不夠,而共處一室,女導遊在床中間拉一條橫線,曰:過線者,禽獸也!男翻來覆去,夜不能寐,不敢越橫線。他日,男醒,見女怒目以對。惶惶然,曰:吾未逾橫線,非禽獸矣。女甚怒,揮掌以對,罵曰:禽獸尚知發情,爾禽獸不如矣!!
清晨,神經過敏的鈴聲沒有響起。一個朦朦朧朧的週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沒有夢中的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只有不整的衣冠和不振的精神。梅娘花容失色,萬分誇張地滿床尋尋覓覓,然後,嗚嗚嗚嗚嗚,故作沒有眼淚的悲傷。高原紅,我的高原紅沒有了!而海子偷窺著梅娘滿脖頸的吻痕,心如揣兔。梅娘又一個翻身把海子壓在下面,昨夜你*了我,禽獸不如的東西?海子說,我是禽獸不如啊,和那個男司機一樣,沒有越雷池半步。四目相對,海子和梅娘扣緊了扳機,一任笑聲密集掃射,一串串爆炸在空氣之中。
5、邂逅英雄
你確定昨晚沒有*我嗎?梅娘一邊懶懶起身,一邊幽幽擔心。柔柔暖暖的身體,移動中攪動了空氣,清清甜甜的純淨青春,香香粘粘的*攝魄,一盤外面包裹著澱粉與糖衣的肉食,端上桌面,怎不勾起人飢餓的食慾。海子滿身像裝滿彈簧一般,彈射而起,貼著後背,緊緊擁抱著梅娘,貪婪嗅著梅娘身體的味道,輕輕感受梅娘挺拔的前胸,真想讓時間停頓,把空間裝上鏡框,將此時此刻的溫情,裝裱成彼時彼刻的油畫,掛在牆上,成為永恆。
抄起桌子上的小圓鏡,聚焦梅娘整個、海子半個臉。梅娘嗔怒的眼神,分明寫滿了幸福。而當鏡面掃描到梅娘吻痕密佈的脖頸時,花容失色的手,差點摔碎了海子那本來就留有舊傷的小圓鏡。怎麼辦啊,還不算太熱的秋天,難道我要天天戴上圍巾啊?
從小到大,海子都是個乖孩子,很少因為做錯了事,而小心翼翼,忐忑不安。海子不知道怎樣解脫自己給梅娘留下的麻煩,也不知道怎樣形容當時的心情。只知道祥林嫂一般反覆唸叨:早知道山上有狼,不該讓阿毛一個人在外面早知道吻會留下傷痕,不該吻你脖子。怪異無比的懺悔語調,逗得梅娘又恢復了笑臉。
梅娘告訴海子,其實,海子不是第一次留下愛的傷痕的男孩。
高二上學期,班上來了一個從省城轉學的男生。他名字裡有個英字,女生們給他一個暱稱,叫他英雄。的個子,看誰都憤怒的眼神,高挺傲氣的鼻樑,尖如彎刀的下巴,振奮了全班所有女生,震動了全班所有的男生。
江城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縣城,經濟不怎麼發達,這裡的孩子們從小營養不良,喝的自來水又不達標,很少有這麼高大,這麼膚白,這麼氣質,這麼優秀這麼讓人把所有形容詞用完,還作假、摻水,加上名詞,還不能痛痛快快、舒舒服服讚美成功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