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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誰的辮子油光的飯桶!旗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個道理我懂,無奈袁某世受國恩,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要我做對不起大清列祖列宗的事,那你們還真不如綁了我,送去給革命黨。”

楊度說道:“我們並非是逼袁公做大逆不道的事,只是如今天下亂局已現,旗人不得人心,一幫宗貴排擠漢臣,導致南方數省漢官剪了辮子、脫了官袍、放了爆竹之後投入革命黨的行列之中!亂世當有聖人出,此時卻還需要一大威望、大能力之人力挽狂瀾,方才能夠止住這天下頹勢!咱們只是想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舉定乾坤,將這君主立憲的事儘快定下來。若是立了憲,雖說剝奪了一些君權,但這大清國的國祚卻沒被咱們滅了,大清國還是大清國,只不過不再由旗人親貴說了算了,那得全國士紳說了算,得袁公說了算,得議院說了算!當年英國‘光榮革命’,迎去繼位的可也是個異族人,這麼幾百年下來,國祚未斷,皇位穩固,這足見立憲的好處啊。若是立了憲,對那愛新覺羅家族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否則,就等著被革命黨押上斷頭臺吧。”

“皙子,不可胡說!”袁世凱臉一沉。

楊度並未住口,侃侃而談:“現在擺在咱們大清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其一,革命,如那法蘭西大革命一樣,轟轟烈烈,殺得天昏地暗,人頭滾滾,滿地腥羶,將全國折騰個幾十年不得消停,然後從頭開始收拾舊山河,至於收拾得好收拾不好,那還兩說;其二,改良立憲,便如那英國‘光榮革命’一樣,和風細雨,潤物無聲,於無聲處聽驚雷,若干年後驀然回首,卻已是舊貌換新顏,國強民富,雄立於列強之林。袁公,國家安危繫於你身,在於此時,能不能抓住機會,就看袁公的了!今日大公子來找我,商量來商量去,如今正是逼迫清廷立憲良機,不可錯過。袁公如今這內閣總理雖然舒服,但是在旗人那裡受的氣恐怕也不少吧?若不是有灤州兵諫威脅,一群旗人怎麼捨得放權。便是現在看似放了權,也未必心中就甘願了。日後一旦袁公平息了禍亂,少不了又有人要站出來鬧事,興許再來一出三年前的指令碼也不是不可能!袁公唯有趁機確定立憲,組建議院,頒佈憲法,如此,天下士族歸心,再調大軍平亂,不出數月天下革命自然煙消雲散。到時遍數天下,還有誰威望能在袁公之上,未來的大清內閣,袁公內閣總理之位穩也!”

袁世凱臉色變了又變,這次卻沒有再打斷了楊度的話,因為他這段話當真是說到他心眼裡去了。他搖頭道,“我何嘗不知道這些說法。只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慣了眾星拱月的日子,誰又甘心再去做那凡夫俗子?旗人親貴可是享了二百多年的福,可也沒見著他們願意將這些榮華富貴拱手讓人。立憲。。。立憲,英人因立憲而富強,成就世界第一等的日不落帝國之雄;日人因立憲而強,先戰我大清、割去臺灣、賠了數萬萬餉銀,又戰俄羅斯,成就了亞洲第一強國美譽。我有嘆息三,一嘆國事艱難、二嘆強敵環繞、三嘆生不逢時,如今國庫空而旗人奢,天下亂而旗人尤欲奪權。。。可笑。。當真是可笑,如今我大清除非聖皇在世,否則單隻靠一個立憲,卻不知何年何月能夠實現富強!”

楊度大笑,“有袁公這句話皙子便心安了。。。敢問袁公,皙子手上有三策可令袁公得天下。。。你可願聽之。。。”

袁世凱不語,一旁袁克定心中大急,人還跪在地上,卻急忙詢問道:“皙子先生有何策。。。不妨說來聽聽!”

楊度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面上只是微笑,卻不回答。他一直盯著面上陰沉不定的袁世凱。

袁克定到底經驗卻是不比袁世凱,一旁阮、尹二人卻已經聽出了楊度的意思來,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阮忠樞站了出來,跪下道:“皙子先生所說句句在理,大人,放眼天下,如今誰能與大人比肩?行新政,倡立憲,大人功績彪炳,天下歸心,六鎮北洋軍更是大人一手鍛造,大人振臂一呼,天下誰人不應?現在南方革命軍興,清廷抱著君權冥頑不靈,列強又環伺一旁,若不速定國策,消弭戰亂,只怕又是一場瓜分危局啊!大人,我中華是亡是興,便在此一舉,得君則興,失君則亡。大人,便是你奪了他愛新覺羅氏的江山,只怕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尹銘綬走上前來,撩起棉袍下襬,膝蓋一彎跪了下去,一字一句的說道:“袁公,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袁氏上下幾百口想想,也該為天下黎庶百姓著想,國家興亡只在您一念之間,請務必三思!”

袁世凱面上陰沉不定,右手之上帶著的兩個玉扳指被他摩擦的啪啪作響,顯示了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