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愣神的一瞬間,四人中一人面上一陣發狠,一抬手便是一槍嘭的一聲打在了小廝身上。
“快,殺了他!這小廝看到了我們的長相了!”
這酒樓中突然問道一聲槍響,此時正值中午酒樓客人最多的時候,本就因為外面的一聲槍響而顯得有些不安急躁的客人們此時聽到了槍聲之後頓時心中大驚,一個個的也顧不得什麼結賬、形象了,哭爹喊孃的慌亂成了一團,往酒樓外跑去。
一邊跑一邊還高喊著“殺人了,酒樓裡有人殺人了!”
“你這混子!”
領頭的一人怒罵了一聲,不過這時也顧不得了。
“快走,快走,槍聲會引來城中巡防!快些脫身!”
“是!”
幾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出身,很快便趁混亂脫逃離開了這地方!
而就在幾人逃走的同時,街角被他們一直留意的那群人明顯也陷入了慌亂之中,望著四面衝來的李漢的警衛跟趕來的巡防,他們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吞,為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槍聲背了黑鍋!
“站住!”
“嘭~~~~”
“嘭~~~~”
一番交火,面對著越來越多的趕來的巡防跟李漢的警衛,最終這一群人只逃掉了幾個,其餘大都被當場槍擊身亡,只有一人因重傷昏迷了過去!
。。。。
這午時的宴會李漢最終還是沒去,應山縣城南郊,鄂中軍政府臨時指揮部內,李漢低頭輕輕拂過還有些陣痛的胸口,然後抬起頭看著桌上一顆彈頭,久久沉默不語。
房間才方打掃過,不過因那看守的老人尋常經常打掃,這院子倒是乾淨,絲毫看不出多年未有人住過的樣子。
這一間被他選中為指揮室的桌子上一個巨大的可拆卸的沙盤此時已經被組建完畢,理所當然的佔去了整間屋子的中央處,四周有十幾把椅子被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搬進來擺在了屋內各處。
這間房如果他沒猜錯,之前在設計的時候是被當做書房佈置的,房間很大、至少現在已經坐滿了十幾個人仍顯得還有不少空餘之地,只是屋內的氣氛卻壓抑的好似身邊有猛虎潛伏的深山老林一般寧靜。不對,是比深山老林裡還要靜的存在,因為深山老林中還可以聽聞偶爾的鳥鳴和風聲的怒吼。可是在指揮室內,絕對的寧靜讓李漢那逐漸加重的呼吸聲,在其他人的耳朵裡彷彿似九天雷鳴一般。
臉色發白的李漢抬眼從桌子兩旁一個一個的看過去,炮一標的標統陳穆坤,副官陳天祥坐在另一邊,第四標的標統陳徵面上隱隱有些難看的坐在第三位,不僅他手下的‘三陳’,還有縣內巡防營的管帶裴元喜,第四標的三位原管帶,兩位現任管帶,以及第一標、第七標的幾位管帶。。。幾乎聚集在應山縣內的所有革命軍中高層軍官,除了季雨霖的第八標不便暫動之外,全都聚集到了這裡!
臨時眾人面前臨時用幾張桌子搭建成的巨大會議桌上,赫然放著幾把駁殼槍、兩把嶄新的毛瑟步槍、四杆老套筒、五顆手雷,以及一顆已經扭曲變形了的子彈靜靜的躺在那裡。
桌子上的幾樣東西,此時彷彿寶物一般吸引著屋內諸人的眼神。
被刺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前的事情了,才方剛從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暗殺之中回過神來的李漢明顯臉上蒼白之色還未退去,臉上濃郁的陰沉跟戾氣令這屋內的氣氛壓抑的令心中有鬼的幾人根本不敢抬頭多看他一眼。甚至當感覺到了他的眼神坐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都宛若被針猛扎一般痛疼。
李漢心中憤怒,更多的還是後怕,眼神一掃眾人、尤其是在經過陳徵身上的時候多停留了一陣,令他十分後悔自己前來。方才開了口說道:“大家發表一下各自的看法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在他身後,魁梧的北方漢子盧三一張臉比他陰沉的還要恐怖,他方才休息了一段時間,便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讓這個生性憨厚認死理的漢子心中愧疚難當,怒氣更是不必說,只看他那一雙鐵拳之上暴起的根根青筋便知道了,如果給他知道兇手是誰,他絕對要他不得好死!
努力的吞嚥了口唾液,陳徵並不是傻子,感受著身上落下的幾道懷疑的眼神,大腦已經快速的轉動起來了,在心裡,他已經將自己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也怪他自己,一個半小時前李漢在大街上遇刺之後,僥倖的憑藉身上的避彈衣躲過了一難,當時的他雖然憤怒卻知道敵人還在周圍覬覦,便果斷的趁混亂在警衛的護送下躲進了一處民宅之中抵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