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臉去看向了馬路上,目送那輛福特轎車漸行漸遠。
“先生,好像是外交部的車!”
能獲得上海那邊命令護送詹天佑北上,幾個年輕軍人顯然也不簡單,其中一個瞧見汽車往他們之前來的方向開了過去,臉上有些遲疑,“好像是往火車站去的!”
詹天佑愣了愣,“陳副官,你是如何知道是外交部的車?”
“我在長江陸軍學院學習的時候,有幾個同學後來進了外交部,聯絡時他們告訴我,總統採購了不少的美國產福特轎車,初時都有統一的編排,後來隨著採購的汽車越來越多,為了方便管理又有了新編號。比如你看方才那輛車,外交部的馬車統一是以zw拼音開頭,車牌後側還有‘外’字期印,應該錯不了的!”
“原來如此!”
詹天佑點了點頭,旋即那陳副官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微有些疑惑,“先生,您說那車會不會是來接您的?您跟大總統有約,抵京之後理應當往總統官邸走一趟,會不會是大總統派人來請您的?”
詹天佑搖頭,“應該不會,我聽說總統府也有專車,我若抵京的確該往總統府述職,要來接我也應該是總統府的車!”
“保險起見,卑職還是派人過去看看吧。沒聽說這兩天有什麼大人物要抵京!”
“這。。。好吧!”
那陳副官最終還是說服了他,派出一人一陣小跑往車站跑去,詹天佑等結了帳,往外面一處開闊處尋了個顯眼的空地稍作停息,不想沒多久之後,那一輛先前開走的外交部的汽車,竟然又開了回來,而且還是在陳副官之前派出的那人的引導之下。
“眷誠,真的是你啊!”
車子在眾人的審視中在詹天佑等人附近停了下來,車門開啟,裡頭跳下一人,卻是詹天佑的舊識……蔡廷幹。
詹天佑與蔡廷幹是老交情了,他們不但是同一年出生,而且當初曾經一起留學美國,並在回國時宣誓一起剪去長辮明志。民國成立後,兩人都在袁世凱麾下工作,只不過一個在總統府給袁世凱做機要秘書,另一個繼續修他的鐵路。算是當初一批留美學生之中關係最好的兩個了。
“是你,耀堂?”
“可不正是我,眷誠,你來得可真快啊,我本以為今天趕了個大早了,還以為能跟你一起用個早飯呢!”蔡廷乾笑著拉住詹天佑的手,兩個老友半年多沒見,這民國半年之間可謂是風起雲湧,局勢變化的速度之快令兩人都有些不適應。
“見怪、見怪,待我見過大總統述職之後,再跟耀堂你痛飲幾杯!”詹天佑拍了拍自己手裡的旅行箱,“耀堂,我先去總統府,拜會大總統了!”
他雖然想跟蔡廷幹好好聊聊,但到底還知道輕重,苦笑著跟他請了辭。
“半年不見,你的性子還是那麼急躁!”蔡廷幹見他要走,連忙拽住了他。“別去總統府了,趕緊跟我去東交民巷。讓我來車站接你的正是大總統本人。你可能不知道吧,外交部陸總長跟大總統、鐵道交通部湯總長現在都在東交民巷美使館內呢。清早美國公使向外交部遞了文書,今天美國國內有幾人來華已經抵達北京,具體內容我也說不清楚,快跟我走吧,大總統那邊需要你!”
“去東交民巷美使館?那應該是你們外交部的事?怎麼還需要我過去?”詹天佑給他的模稜兩可的話弄得有些糊里糊塗的,只好乾巴巴的問道。
“先上車再說!”蔡廷幹一把拉著他上了車,“諸位可先拿著我的腰牌去外務部小作休息!”
打發了幾個一路保護詹天佑北上的軍官之後,兩人上了車,蔡廷幹鬆了口氣,小聲道:“難怪袁總統那麼精明的人都鬥不過大總統,你看這帶出來的兵,我站在旁邊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八成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老兵了!”
想他蔡廷幹也算軍伍出身,眼光自然十分毒辣,一眼便看出來了保護詹天佑的幾人不簡單。
詹天佑接不上話,嘿嘿跟著笑了兩聲,又繼續追問自己方才問過的話,“耀堂,你怎麼進了外交部,今天大總統要我去東交民巷,可是跟鐵路有關係?”
仔細靜下心來想一想,他想到了之前蔡廷幹提到的了鐵道部的湯總長,便大膽的跟著猜測了一番。
“我跟陸總長有些交情,是他說什麼外交部人手不夠,邀我給他做個秘書!”蔡廷乾爽快的回答了他,倒也沒有隱瞞,“要你過去是大總統的意思,我聽陸總長說,似乎是美國國內來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連美國公使都要親自接待。陸總長雖然沒提到是什麼事情,但我想既然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