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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機遇

冷,流水線一年四季開空調,多舒服,我老鄉是回來探親的,月底又要走了。咱的房子不是快到期了嗎?別續了,直接去那邊掙大錢吧!”

胖子抑揚頓挫,小眼睛直冒精光,兄弟幾個今晚都看到了他那位老鄉是如何的富裕,七嘴八舌地跟周深喬形容著,周深喬原本舉棋不定,這會也真動心了。

只是。

周深喬遲疑了下:“能發那麼多嗎?國內的零件工每個月也就六千。”

胖子一臉不認同:“哥,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國外工資水平高!日本流水線一個月三萬多呢,那不是沒渠道嗎?再者說了,都是老鄉,還能騙咱啊?他爸媽都在這裡,真敢騙咱,不怕咱回來找他家麻煩?”

也對……他們是混混,誰敢騙他們,他們能把他家給砸了。

這事靠譜。

周深喬攥了攥拳,回了屋。

這天晚上,他想了許多許多。

他彷彿看到了五年後,他們回來了,各自買了房,把自己的房子裝修得溫馨漂亮,只要有了房,後面再做什麼都可以餬口,不愁吃穿。

次日,幾人沒去工地,專門等孫瑤瑤回家商量。

沒想到孫瑤瑤不去:“我談物件了,要留在這裡,你們去吧!”

周深喬又看向路可可。

路可可沉默。

所以,男孩子要到東南亞打工,瑤瑤姐要和男友同居,唯獨她,無處可去。

此後的半個月,周深喬照常去工地搬磚,路可可依然閉口不言。她看著他們取回了辦理好的護照,看著他們打包好了行囊,興奮地幻想著去那邊能過上的好日子,高盛闊論著第一批去美國掘金的華人如今多麼富有,她只機械地灑掃、做飯。

距開學還有三天時,周深喬把她叫進了主臥。

她惴惴不安地站在他面前,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知道,他們要離開了,周深喬是來同她道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