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可撐住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小狗:“怪了啊,這狗只對路可可三個字有反應?”
“汪汪!”
周深喬溫柔的笑意滯住,移開了在後視鏡中交匯的目光:“去哪?”
“火車站。”
周深喬愣了下,好像沒料到她這麼快就要走,隨即點頭,嗓音變得有些乾澀:“好。”
可能是為了避免交談,周深喬開啟了音樂。
路可可拉下帽簷,閉上眼,佯裝休息。
快到車站的時候,周深喬問:“讀研究生了嗎?”
路可可沒有睜眼,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保研怎麼不算讀研呢。
周深喬氣息沉了沉:“還是清華嗎?”
“不是。”路可可乾脆利落地答,“復旦。”
周深喬不解,在他這種文化不高的普通人眼中,復旦並比不上清華,他不明白路可可為什麼沒有繼續在清華唸書,猶豫了下,他繼續問:“為什麼?”
路可可敷衍道:“復旦的化學好。”
“化學?”周深喬喃喃,“不是數學嗎?”
“別問了。”路可可的耐心告罄,“打聽這些對你有意義嗎?”
如果在乎,不用找她也能知道。
如果不在乎,現在來問又有什麼意思。
跟她敘舊?
異想天開。
她恨死他了。
周深喬抿了抿唇,不再開口。
車廂內又陷入一陣沉寂,路可可像具涼了很久的屍體,不言不語。周深喬偶爾會摸一摸小狗毛絨絨的腦袋,呼吸平穩,卻難掩夾雜在其中的嘆息。
到了。
周深喬找好停車位,慢慢駐穩,路可可背起書包,毫不遲疑地下了車,向裡走去。
周深喬跟在她的身後,小心觀察著她的變化。
瘦了,成熟了,是個真真正正的大孩子了,也實實在在地恨上了他,比起裝乖的以前,她現在會誠實地表達對他的惡意,周深喬不禁苦笑,鬧成這樣,是他當初沒想到過的。
算了。
確實沒意義。
這次見面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巧合裡的巧合,不可能還有下一次。
路可可一向睚眥必報,不報復他就算是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