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迴音來到了地面。
佐伯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浩介的呼喊了。可憐。。。。。。真可憐。。。。。。他只能反覆這樣嘀咕著。自己的手已經不知不覺地拿起了橡膠軟管,軟管的另一頭連著房屋旁邊的一個水龍頭。夏日的陽光愈發毒辣起來,頭頂上充斥著蟬的叫聲。暑氣逐漸從頸部傳遞到至身,乾燥的地面已經被太陽曬得發白了。一道水流從佐伯腳下的涼鞋邊掠過,在地上伸展開來。水流源於掩埋浩介的地方,汩汩的流水從一根竹筒的口部溢位,澆溼了纏繞在竹竿上的牽牛花,並在地上形成一個水坑。那是用作通氣管的竹筒。
另一根竹筒上套著橡膠軟管。看到這樣的情景,佐伯總算回憶起剛才自己所做的事情。且說如此,之前的行動也不完全是無意識的。
自己將軟管套在竹筒上,然後擰開水龍頭把水灌進地底的箱子裡。佐伯感覺自己就像身處夢境一樣,普通人都應該具有的良知,在自己的身上已失去爿作用。
當棺材注滿水後,強大的水壓將多餘的部分透過另一根竹筒噴湧出來。夏日的驕陽照射列有如噴泉一般的筒口上,不停湧動的水花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佐伯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觀十分漂亮,伴隨著蟬兒的叫聲,牆列傳來孩子們做完早操回來的聲音。這次,孩子們的聲音從與州前相反的方向由遠至近地透過圍牆。這時,已經聽不到浩介的叫喊了。花瓣上出現了皺紋,牽牛花開始調謝了。
一晃眼三年過去了。
期問,警方沒有來找過他的麻煩。浩介的父母悲傷地從這裡搬走時,佐伯是唯一為他們送行的人。誰也不會懷疑佐伯是殺害浩介的兇手,附近的居民都認為孩子的失蹤讓他感到萬分悲痛。
佐伯的悲傷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點偽裝。然而,良心上的譴責使他無法面對痛失愛子的柄位家長。看著他們臉上的淚水,佐伯才發覺自己的行為竟如此可怕。
三年的時間,佐伯是在恐懼和不安中度過的,他怕被人發現,整天提心吊膽。這些年來他從不敢靠近掩埋浩介的那塊土地,久而久之,那裡便長滿了雜草。牽牛花枯萎以後,散落在地上的種子又再孕育出新芽,它們和其他的雜草一起再次在這塊土地上生長。浩介一家以前居住的地方,如今已搬來新的主人了。
今年初夏,一位主婦拿著傳閱板來到佐伯的家,他們在大門口談到最近在電視節目裡炒得沸沸揚揚的連續殘害少女案件。然後,話題又轉到失蹤的浩介身上。
";浩介失蹤已經有三年了吧。以前你跟他關係不錯,如今他不在,覺得挺寂寞吧?";
佐伯有些緊張,但想到浩介那稚嫩的笑容,便不由得悲傷起來。明明是自己親手將他埋入地底並用水掩死的,可現在卻又為不能與他見面而感到傷感。佐伯非常厭惡這種扭曲的情感。
佐伯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然而,不經意間,當他抬頭看那位主婦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奇怪。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悲傷的表情。不一會兒,話題又轉到進入夏天后逐漸開始嗚叫起來的蟬。佐伯這才明白,原來浩介的事對於世人來說已經成為過去。
幾天後,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重新買來了木板和釘子,正在製作一個能裝入的木箱。由於製作箱子的過程不能讓路上的行人隔著矮牆窺見,所以佐伯把工作的場所選在屋裡。一間日式房間成了他的工作室,現在榻榻米已經被鋸斷板材時產生的木屑所覆蓋了。
佐伯的心中再次燃起了犯剝的慾望。即使在掩埋了浩介後的日子裡,那種想將活人埋入刪底的慾望仍舊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然而,這三年佐伯沒利將腦裡的幻想付諸實踐。究其原因,除了良心上的譴責外,副主要的還是出於一種強烈的恐懼,他怕浩介的事被別人知道。
可是,當佐伯看到送傳閱棚來的主婦那表情後,那一直潛伏在他內心深處、面目猙獰的剽色怪物便再也按捺不住了。這個暫時隱藏在佐伯體內的動物,已經從睡夢中醒來。為了執行一個恐怖的計劃,它睜大了眼唰,再次控制佐伯的身體。佐伯在木板上釘上釘子,繼續進行鍘子的製作。在這過程中,他覺得自己體內那個黑暗而醜陋的倒物已經張開了大口。
窗戶全都緊閉著,不僅屋子_裡充滿了暑氣,佐伯的體內更是熱氣沸騰。他一直埋頭工作,汗水從鼻尖上滾落下來。
不久,一口新的棺材完成了,它比原先裝浩介的那口棺材要大一些。這時,棺材裡空空蚓也,不過,佐伯的腦海裡很快就浮現有人躺在裡面的景象。
接下來,要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