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該邊漫步在宿舍外圍,注意著野狗的行蹤。
突然,更倒黴的事發生了。
“夙”的一聲,廖該邊驚覺醍醐灌頂。
特濃特多的臭尿居然從天而降,將廖該邊淋個正著,廖該邊大驚,雙眼一黑,驚駭中竟然摔倒在步道上。
是的,一股水柱從三樓的高度衝下,本就伴隨著力學公式F=ma匯出的巨力,衝得廖該邊昏頭轉向、措手不及,況且此尿奇臭,使廖該邊趴倒在地上,幾乎給燻昏!
“ㄍ……ㄍ……是誰!”
廖該邊奇怒,爬起來時還不敢相信自己爆衰的遭遇,他拭去眼中的殘尿,看著可能潑下臭尿的幾個靠窗寢室……事發現場上方……二樓住的是新生,三樓……三樓住的是吉六會!無惡不作的吉六會!
“一定是他們!”
廖該邊抄起腳邊的警棍,連衣褲也不換了,挾著一股狠勁,發狂地往三樓急衝。
吉六會會所。
廖該邊一腳踹開寢室門版,紅著眼叫囂:“是不是你們潑的尿?!”
此時,他赫見柚子、P19、智障三人,竟掏出自己的陰莖褻玩著!
“你們在做什麼猥褻的事!快把它們收起來!”廖該邊大吼著。
他沒想到吉六會所謂的實驗竟是集體雜交,這麼醜陋的事竟然在他管理的宿舍裡發生,這樣……上帝一定會怪罪他的疏失,也許還會將選民的資格撤回!
還有,這是怎麼一回事……那三個人竟然甩蕩著超長的生殖器,其中柚子的生殖器尤其細長得不可思議,這簡直是魔鬼不潔的化身!
“太不乾淨了!居然這樣褻瀆求學的聖堂!”他吼叫著。
不行!
這次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不可!
“我就猜是你們!這兩天那麼多人圍在你們寢室外面,鬼鬼祟祟的,我就知道你們絕不是在幹什麼好勾當,沒想到……沒料到你們竟是在集體褻淫!好!一個個都給我站好不準動,站好!”
說完,廖該邊拿起警棍,狠狠地追打幾乎沒有反抗的吉六會,他一面痛揍柚子幾人,一面憤怒地說教,而自知理虧的吉六會倒也不再出言諷刺,只是抱頭慘叫。
不多久,廖該邊氣力放盡,又看見寢室外聚集了很多學生圍觀,於是幹罵幾句離開了;離開時,輔被潑尿不久的廖該邊竟覺心情大好。
被潑了尿固然不必高興,但終於逮到名正言順痛毆吉六會的理由,這一股臭尿廖該邊倒也淋得值得。
“哼,你們這些地獄派來的使者,究竟是敵不過我的正義出擊……”
廖該邊嘴角淺笑著,回到管理員室裡換下衣褲,再到浴室用祝福過的聖水擦拭一遍身體,洗完澡時正好十點半。
“今天的懺悔錄可有得寫了。”
從書櫃拿出一大本日記模樣的紙本,廖該邊仔細寫下今天執法、禱告、反省、與“如何又靠近上帝腳趾一步”等等感想。
今天該邊寫得特別久。
痛毆吉六會以驅魔是一件值得大書特書的嘉年華。
終於,闔上厚厚的懺悔錄,廖該邊又整整禱告了一個鐘頭。
他總有很多話要跟上帝說。
訴苦、諂媚、祈求……還有不停地咒罵黑暗……
人間的黑暗太多,所以廖該邊總是耗費最長的時間批評世界的沉淪與墮落,期盼上帝拋下一句“沒錯!”。
禱告完畢,夜也深了,廖該邊很快地巡視宿舍一次後,便蓋上粗操單薄的棉被(他相信上帝看得見他的簡樸)睡了。
睡了,燈卻沒關。
管理員室裡點了三根特長的蠟燭,燭火拖曳著巨大的光影在牆上晃動、晃動。
“永遠與光明同在。”
廖該邊總是這樣相信著。
永遠與光明同在……
接下來的兩個月裡,師大發生了震驚社會的大新聞。
很不幸,這條超大的新聞就恰巧發生在廖該邊管理的男舍裡。
這條新聞吸引了很多記者,十多輛SNG採訪車停在原本就很狹小的校園裡,攝影機架滿了每個角落,其中大部分都對準著宿舍頂樓,嘗試從緊閉的視窗縫中拍到點什麼;媒體每天在師大校園裡穿梭訪問,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八卦、謠傳、毀謗、怪力亂神,男舍頂樓儼然成為校園最詭異、神秘的地方,關於頂樓的諸多揣測不停地流傳著。
“聽說學校已經將那些學生隔離在頂樓,真是太不人道了。”記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