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菲薄,白露身為龍三代,比起無足綠蛟王還是高貴了不少的,這隻無足綠蛟王還成了屍傀,品級更是一低再低。
只不過,屍傀所依仗的正好是其身體的堅硬而已。
還有,他們可不會放任白露獨自一個去作戰!
任冉順了順白露的毛,開弓射箭,任歌那裡早舉起了君臨。
其實任歌現在本身就是一把劍,品質比君臨要高出不知凡幾。將自己作劍,近戰時尤其能夠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來,這種遠戰,藉助靈器、法寶卻能夠省力不少。
五品的君臨,此刻正能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
任歌輕輕一揮,一道白色的劍光迅疾如電,正中無足綠蛟王屍傀。緊隨其後的是任冉橙藍二色炎箭,直接衝入任歌所斬開的傷口中,大肆破壞。
這還是任冉第一次在戰鬥中使出這種雙色炎箭,順利至極,只可惜物件是屍傀,一種非常討厭,毫無痛覺,被砍成多少段仍然能夠糾纏不休的怪物。
但雙炎的灼燒還是起到了它應用的效果,寂靜的,無聲地焚燬著它所接觸到的一切。
白露滿意地看了任冉和任歌一眼,任冉覺得,它這一眼的意思大概可以解釋為:寵物很給力什麼的,它這個作主人的也與有榮焉。
想到這裡,任冉不由莞爾失笑。
至於群毆是不是有辱它的王者尊嚴什麼的,它的寵物自然是與它一體的,群毆也是理所當然!
無足綠蛟王屍傀那邊,它無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個越來越大的洞,試探地噴出了一口屍液,見無效果,也就不管了,僵硬的、機械的,然則兇狠地又對他們撞了過來。
這會兒白露可不會再硬碰硬了,在它眼裡,這具屍傀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臨死反撲而已,已經不值得它重視。
之前的硬碰硬什麼的,其實也並不完全就是重視,未必不包含惱羞成怒,一時昏頭的成分在內,只不過任冉習慣性地往高大上那個方向去想它罷了。
眼看著無足綠蛟王屍傀衝過來,白露的前爪輕輕在地上拍了拍,無足綠蛟王屍傀瞬間就飄到了半空之中,白露的前爪對著它揮了揮,頓時一道深邃的血線,自無足綠蛟王屍傀的傷口處起,迅速向外蔓延,瞬間遍佈無足綠蛟王屍傀的全身,而後在白露的輕輕抓握之下凝成了一個小小的血球,衝破無足綠蛟王屍傀的屍身,向白露飛來。
血球始一離體,因為血線流動而抽搐的無足綠蛟王屍傀轟然散卡,化作了一片飛灰。
任冉一怔,隨即想到,那個血球應該就是支撐這隻無足綠蛟王轉生為屍傀的原因所在,也是這隻無足綠蛟王屍傀的精華所在,失去的精華之後,它也只是一具再平凡不過的屍體而已,之前因為陰煞之力而被強行終止的時光的腐蝕,在這一刻全部加諸與它的身上,讓它變成了原本應該成為的狀態。
千萬年時光作用於一剎,該來的還是要來,自然的威力從來沒有稍減,修仙之所以被稱為逆天,那是因為它強行改變了這種自然規律,使時光不能在自己身上繼續發揮作用。所謂後天、先天、煉氣、凝脈、築基等的壽數,不過是指修士能夠阻止這種自然規律多久,一旦力竭,自然就會再次佔據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讓它走向應有的滅亡。
生老病死,日月交替,枯榮生長,萬物變遷,世界衍變。
諸多的畫面在任冉眼前不斷閃過,識海中八卦虛影霍然一亮,那空白的那三個方向上,其中一處悄然浮起了一個虛影,形如時鐘,樸實無華,秒、分、時三針,按部就班,孜孜不倦,一直向前。
八卦虛影漸漸淡去,任冉的雙眼恢復了清明,心中終於有所明悟。
原來這八卦圖形上的圖形並不一定要藉助外力才能出現,自己對於相關屬性的領悟,亦能使之成形。
某種意義上講,這種領悟大概更為紮實有效,因為這已經為自己所洞悉,為自己所掌握。那種藉助外力所形成的,只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暫且借用罷了。
金、木、水、火、土、雷、時間、空間等屬性無一不擁有自身的特性與規律,用她熟悉至極的那個詞來形容也就是——法則。
這九千世界,由這些屬性所構成,為這些屬性的法則所限制,要想修真成仙,要想徹底完成這逆天之舉,最少也要洞悉這些規則,使自己不再為之所限,規避它、乃至利用它、控制它,甚至制定新的規則。
那種境界應該有,但遠不是她目前所能企及的。
目前的她要做的僅有一點,那就是好好的瞭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