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晟煦明明剛才還很激動,現在卻似完全冷靜了下來。
他無所謂道:“我原是想試試看能不能以這種厚此薄彼的封賞讓他們自己內部就生了嫌隙,反正區區一個縣主也不值什麼。現在看來那個小丫頭實在太小,並不能被阿緋放在眼裡,因此根本利用不起來。”
定了一會兒,晟煦又皺眉說:“不知怎的,我隱隱覺得那個小丫頭有點親善,很願意對她好一點。”
寧康元眼珠子一轉:“那小丫頭雖然如今年紀還小,但是個美人胚子。這才十來歲,已經築基了,想來資質也不差。陛下您操心國事,又醉心修煉,後宮空虛……”
寧康元的話沒能繼續說下去,晟煦的臉色極為扭曲。
晟煦不止一次地惱怒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籠絡了這麼蠢的一個親信,完全一無是處,唯一可取的大概就只有“忠心耿耿”這四個字了。
但就這“忠心耿耿”四個字讓他用他到如今,其實蠢的那個人是自己吧。
此刻寧康元早就告退了,晟煦陰鬱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道心,嘴角勾出一絲譏諷的笑來,卻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誰。
“霸道、強權、唯我獨尊;仁愛、寬博、胸懷天下。”
他喃喃自語,神色微澀:“既是選擇了唯我獨尊,就只好等著眾叛親離吧。”
公主府,琅琊公主晟緋正好也跟任歌講到了這件事,任冉理所當然地跟著旁聽。
琅琊公主緩緩道:“相傳天上神仙都要發願,許一願望,最後能夠達成便可成就金仙。道心與此類似,也是定下心中期許,而後一步步證明。譬如你舅舅,也就是皇帝晟煦,他取帝王之道,修帝王之心。帝王之心分霸道、強權、唯我獨尊和仁愛、寬博、胸懷天下兩種,他選擇了霸道、強權、唯我獨尊,是以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眠。有朝一日整個廣林界盡在他掌握之中,就算他道心圓滿,彼時自然能夠一徑暢通,躍然化神。你爹家族世代掌管天南戍邊軍,軍功累累,你爹當年更是少年英雄,意氣風發,因此為晟煦所忌,非得削勢奪權,而後才能甘心。”
說到這裡琅琊公主頓了頓:“當時你爺爺,也就是老寧安侯前去大千世界,晟煦就選了寧康元來取代你爹。這關係到寧安侯府的一件往事,總之,寧康元此人名義上說是你爹弟弟,其實他們並不同母。”
任冉在心裡默默道: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私生子,之前她跟任歌那是被冤枉的。
琅琊公主又道:“寧康元此人才大志疏,易於掌控,更重要的是,他在寧安侯府一直不得志,晟煦那邊一表現出青睞,他立刻就感激涕零,肝腦塗地,費盡一切要幫他除去你爹,自己也好順勢繼承寧安侯的爵位和掌控戍邊軍。”
“也是你爹孃我們當時太過大意。”
琅琊公主嘆了口氣說:“當時你未滿週歲,我跟你爹兩個人得了一份寶圖,看上去沒什麼危險,便帶著你和阿濟,打算邊探寶邊遊玩。誰知這竟是一個陷阱,晟煦和寧康元兩個挖好了要讓我們跳。當時情況十分危急,我不得已讓阿濟帶你逃命,自己在打鬥中也被迫與你爹分散開來。好在你爹命不該絕,被幾個老軍冒死搶了回去,饒是這樣,也足足在天南養了近十年,才堪堪養好傷。天南戍邊軍中,晟煦百般插不下去手,只得借你爹當時昏迷不醒,不能奉召的機會,硬是讓寧康元繼承了寧安侯的侯爵之位,自然寧安侯府的所有一切也都為他所有,這其中,寧侗那隻老狗出力不少,我呸,老侯爺視他如心腹,他就是這樣算計他親兒來報答他的!”
說著她拍了拍任歌的肩:“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娘當初心中只有仁愛孝悌,兄友妹恭,後來卻是悟了,他們欠我的,我遲早會討還回來。”
任歌臉色平靜無波,只說了一句話:“欠孃的便是欠我的。”
任冉默默點頭,在心裡跟了一句:欠你的便是欠我的。不,比欠我的更甚!
“好孩子!”
琅琊公主摸了摸任歌的臉,看任冉一臉嚴肅也在點頭,跟著也摸了她一下,道:“你們都是孃的好孩子!”
“這事且慢慢圖之,我們要麼不做,要麼就給他做絕。”
琅琊公主冷笑:“我可不像他們,會給仇人留下翻身的機會。當然,他們當時也並不是想留機會給我們翻身,只是力有未逮罷了。”
所以,這其實是要造反的節奏?
任冉心道,卻也沒有太在意,忠君愛國什麼的,早在她出生以前就湮沒在歷史的洪流裡了,帝王除了更加高富帥些,在大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