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以點破面,大陣轟然崩毀。
然則沒等大家開始歡呼,又一道光幕亮起,夢魘懶懶道:“此番我勢在必得,怎可能不備下萬全之策,你以為我最近這般退讓是為了什麼。”
“從你退第一步開始就註定了你只能繼續退下去。”
任冉不動聲色地往嘴裡填了一把丹,拉開黑弓又是一箭,大陣再次轟然崩潰。
“你一共能射出幾箭呢,現在不得不休息了吧?”
一道新的光幕重新籠住了小島,夢魘慢悠悠道:“趁著你恢復靈力的時間,我倒可以告訴你一件頗有意思的是,這具身體原主人,他對你可是情根深重,尤其是最近一次相見,翩若驚鴻……”
眼見他越說與不像話,任三長老爆燃一聲怒吼:“呵,你當老夫等都是死的麼!”
說著一舉劍,身後的元嬰劍修跟著齊喝,道道劍芒從他們身上亮起,歸至任三長老的劍尖,任三長老一劍揮下,大陣又一次地轟然崩毀。
“能做到這個地步麼?”
夢魘的聲音裡帶了一絲驚奇,只是瞬間又化為了慵懶:“可是,那又怎樣呢,不過還是無用功罷了。”
光幕第三次亮起,彷彿從來沒有被擊潰過一樣,又彷彿無窮無盡,無論被劈碎多少次都能再次亮起。
任冉的鳳凰真眼穿透光幕看到大陣的實質,其目光一一掃過可能安置陣法材料的地方,同時飛快地運算,道:“七次,這防禦罩有七次的功效,七次之後,佈置陣法的材料就會完全崩毀!”
“第四次我來。”
任歌靜靜地表達。
齊白介面道:“第五次算我的,不過我應該有些勉強,你們要多幫我一把。”
“第六次是我們的。”
三位化神長老一同出聲。
“第七次是我們的!”
天寰宗的元嬰修士們一齊嚷嚷。
任三長老瞪眼:“怎麼,你們當老夫只有這一擊之力嗎!”
“真是讓人感動啊。”
涼涼的拍巴掌聲響起:“我等著你們。”
任歌雙唇微抿,即欲舉劍,任冉卻伸手拉住了他:“等等。”
夢魘微奇:“咦,這就發現了麼?”
那些佈陣材料之中都暗含絲絲血絡,它們之所以這麼經久耐用,能承受住七次崩毀,這是因為他們與陣中的一些人血肉相連的,每崩毀一次,那些血絡就斷掉一些,同時陣中的軀體就爆開一些,使得這島上的血霧更加濃郁。
就算他們一再發力轟碎大陣,那也只是加快獻祭儀式的程序罷了,大陣徹底轟開之時,也就是儀式完成之時!
之前大陣的破碎以及先前就有的血霧使他們忽略了這一點,陣法材料中的那絲絲血絡卻暴露了夢魘的真正意圖。
無論是攻與不攻,這個儀式最終都會完成,正如夢魘所說的那樣,他準備的是萬全之策!
是靜觀其變,等著所有人到來之後一鼓作氣,還是直接轟碎大陣搶入儀式當中,而後在儀式的過程中短兵相接?
任冉迅速地將事情的嚴重性轉告給各人知道,大家一個個目呲俱裂卻是無計可施,這不是陰謀,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偏讓你無法可解。
短短几個剎那,血霧已經在小島上升騰起來,整個光幕籠住得彷彿是一個血霧半球一般,
突然有人爆出一聲:“怕他個球,先轟碎了再說!”
任冉雙目一亮,可不是嘛,怕他個球!
束手無策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夢魘如願以償,搏上一把至少還有一線希望,就算是推波助瀾加快儀式的程序,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萬一這推波助瀾就變成波瀾壯闊了呢?
試試才知道這曾經是自己的原則之一,怎的今天反而裹足不前了呢?
任冉看向任歌,三才之陣再次運轉,空間中忽然一陣異動,任冉美目頓時流光溢彩,煥然動人,她再一次地拉住了任歌,喜道:“等等。”
與此同時,一隻純白的大鳥忽然出現在半空之中,喙銳如劍,爪如鋼鉤,額生丹頂,頸項修長,巨大的身體恍如船身,展開的羽翼闊長避日,悠長的尾羽迎風颯颯,一根根羽毛潔白修長,間或夾雜著一根根透明的空羽,看上去優雅至極又帶著一絲不凡的貴氣,然則叫聲卻是萌到簡直可恥:“啾——”
這隻大鳥,不是鳥媽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