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頭顱,雙頭豹的身體轟然倒地,而它的頭顱因為熱血的衝擊飛得很高,遲遲沒有落下來,其中一隻頭顱甚至還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因此讓它有幸目睹了那隻火鳳最後的去處。
那是又一個人,比任冉和人哥都要高大,已然是成年人的人。
不過他以後再也做不成人了,他被任冉的火鳳轟成了渣渣。
這一切當然不是湊巧,任冉是有的放矢。
就在那隻雙頭豹撲向她的時候,她運足了目力,充分發揮自己的透視能力,試圖憑此找出雙頭豹身上最為致命的所在,不料卻因此發現了那個人,正暗搓搓地隱在一棵樹後舉著劍,而劍尖所指,赫然是人哥。
看到這個,任冉沒有任何猶豫,當機立斷,將原本給雙頭豹準備的火鳳轉給了他。
至於這隻撲向自己的雙頭豹,她則完全交給了人哥。
事實也證明了,人哥絕不會讓她失望!
一口氣解決了眼前的危機,還解除了一個隱患,任冉有點脫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人哥的小臉也有些蒼白,剛才那一劍,他耗盡了全部身心,否則也不可能將雙頭豹的脖子完全斬斷。
劫後餘生,倆小相視無言,人哥沒有感激任冉的奮不顧身,也沒有矯情地怪她不顧自己的安危。
孰輕孰重,他雖小,卻也分得很清楚。
尤其是任冉這一舉動所透露出來的那種完完全全的信任,讓他相當受用。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人哥自覺地去收拾那隻雙頭豹,任冉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圍觀指點,而是走向那個被她燒糊了的人。
人哥略微有些疑惑:“他身上也有可以煉丹的材料嗎?”
“何止煉丹材料,只怕還有更好的東西呢。殺人可是一件比殺妖獸賺得多得多的好活。”
任冉半玩笑半無奈地聳肩。
任冉心裡有點沉甸甸的,她沒想到第一次遇到人竟是這樣一種情況,她甚至都想不出這人為什麼要對人哥出手,他們身上又沒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的寶物。
又或者,他的目標只是這隻雙頭豹,是要搶他們的“怪”?
殺人奪寶,天經地義;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難道這個世界就像小說裡那樣,完全是一個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嗎?
就算科技不發達,可精神文明總該有了一定的基礎了吧,為什麼不建立一個相對進步,相對和諧地生存環境呢?
退一萬步講,人心裡最起碼得有一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秤吧!
任冉越想越心塞。
等走到那具屍體面前,任冉又覺得心寒。
自己殺了人了,第一次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殺了一個人,而其實自己心底裡並沒有多大的感覺,諸如噁心、惶恐之類的負面情緒更是一點兒都沒有。
所以說自己本質上也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嗎?
又或者自己太過痛恨他竟敢針對人哥?
還是說這些日子的打打殺殺,已經讓她習慣了殺戮,至於是殺人還是殺妖獸,那也沒什麼分別?
但是任冉並沒有後悔,就算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
明明自己有能力阻止,最後卻讓這人傷到了……甚至殺死了人哥,那種做法蠢斃了好麼!
不過如果時間足夠從容的話,她會考慮留他一命。留個活口問問口供還是很有必要的,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瞭解實在太少了。
任冉現在只期盼著,這個人能留下些有價值的東西。
有價值的東西當然不是指法寶、飛劍什麼的,那些東西固然很好,但就此時此刻而已,遠比不過一些文字資訊更能解他們的燃眉之急。
這人如今已死,他的儲物袋對於任冉完全不設防,她毫不客氣地將它取到了手中,開啟翻看。
這人的儲物袋跟天一大能留下的那一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空間小了不少不說,也沒有那些格子。裡面的東西雜亂無章,任冉費了點功夫才把裡面所有的玉簡挑了出來,而後一塊接一塊地檢視。
任冉發現,他們的運氣相當不錯,這些玉簡中不但有相關這個世界的文字介紹,居然還有幾張地圖。其中一張地圖是這人新近繪製的,記錄著他在他們目前所在這個空間中探索過的所有地方,自然而然地,也記錄下了他進入這個空間的空間裂隙所在。
是的,空間裂隙!
正如任冉所猜想的那樣,那場地動非但對這個空間造成了巨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