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冉嚇了一跳,剛準備奪回自己的指尖,一道劍氣早到了蟲子面前。
蟲子出乎意料的敏捷,迅速地翻身一滾,以毫釐之差,將那道劍氣避了過去。只是這樣一來任冉的指尖它就被迫放棄了,這讓它有些可惜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一看不要緊,立刻又有一道劍氣劈向它的頭頂。蟲子知道壞了,只怕自己觸到了人哥的逆鱗。當下它再不惦記任冉的指尖了,連滾帶爬,一溜煙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窩旁,把頭變回原來大小,重新又從盒縫裡擠了進去,然後再不發出一點動靜,老老實實地呆在盒子裡裝死。
蟲子隱隱約約有些後悔,它後悔自己的太急切,吃相太難看,也許它動作慢點兒,再隱蔽一點兒,現在都已經吸到任冉的血了,結果這會兒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也難怪它這麼失態,雙份美餐在自己面前,能抵擋得了這份誘惑,他也不是蟲祖了。
回味了一下混沌的滋味,蟲子吞了吞口水,心中未免有些自鳴得意,暗笑小姑娘不識貨,這才便宜了它。至於任冉的血,雖說有些可惜,但好在沒有得手,人哥應該不會不依不饒,非得將它碎屍萬段吧?
人哥此刻根本顧不上找它算賬,他急急地捉過任冉的小手,關切地問她:“它咬到你沒有?”
“沒有。”
任冉搖頭實說。
本來蟲子的獠牙已經逼抵上她的手指了,可人哥的劍氣來得太快了,蟲子根本來不及咬破自己的面板,被逼得屁滾尿流。
只是,人哥的劍氣怎麼會那麼及時呢?
任冉古怪地看向人哥。
人哥的眼睛亂閃,他知道自己露餡了,可是剛才那條蟲子太過分了,他實在忍不住。
好在真的沒有咬到。
人哥再三確定了任冉的小手指上沒有任何傷痕——連針眼這樣的小點點都沒有,這才輕輕放下了她的小手,低頭看自己的腳尖。
“其實沒什麼呀。”
任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噯?”
人哥吃驚地抬起頭來,他非但沒有認真修煉,還一直偽裝成自己很認真的樣子,她不是應該很失望的嗎?
“小孩子就是應該什麼都好奇的啊,煉丹看上去很好玩是嗎?”
任冉笑眯眯地拍了拍人哥的手背:“你感興趣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這麼偷偷摸摸噠。”
人哥看了看任冉,很想告訴她其實他對煉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只是喜歡看她煉丹而已。
但人哥最後只是乖乖地說了一個:“好。”
小孩子的小心思什麼的,大人不懂的啦。
不過不要緊,他們的目的很單純,只是喜歡,以及被喜歡。
其行為也無傷大雅。
這個小小的插曲過後,日子並沒有多少改變,唯一變化的是:以前任冉煉丹的時候,人哥要佯裝修煉,偷偷默默地關注;現在任冉煉丹的時候,人哥可以光明正大的關注。
不過人哥還是像以前一樣,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影響到任冉。倒是任冉,為怕人哥無聊,有意的讓他參與了進來,常常支使他幫自己做一些處理材料之類的工作,也會跟他說說煉丹具體是怎麼回事,可一旦材料進了丹爐,煉丹正式開始了,人哥便什麼忙都幫不上,那時候任冉再也顧不得別的,全神貫注,整副身心都放到了煉製上。
專注,是任冉不多的有點之一,也是任冉的成丹率能逼近配方上所提到數值的原因所在。
專注的人最美麗。
專注的人,其工作成果最為出色。
也恰正是這份專注,讓任冉忽略了很多東西,不然第一次她都未必能支援到將所有的黑氣都剔除。這是任冉後來發現的,那一絲細細地金線看上去神氣活現的,卻是意外的嬌貴。若是她一次只煉九顆丹的話,它還算尚有餘力。而一旦她一口氣煉超過十五顆以上的丹,完了之後它立刻就會縮回到腦子裡去,似乎是透支了,再也使喚不動。
好處是,一覺醒來它就又生龍活虎,而且往往還有所成長。尤其是每次透支之後,金線的成長尤為可觀。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任冉有意識地壓榨起它的剩餘價值,每次都將它利用得淋漓盡致,而後才讓它回去休息——不自覺的,她又使用了一次極限修煉法。
任冉一開始沒把這條金線當成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她還問過人哥能不能看到這條金線,他的腦子裡是不是也有這麼一條金線。
人哥的答案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