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其他人的反應如何,任歌自顧自地晉級著。
不僅是煉氣方面的突破,煉體方面同時突破,劍氣固然已經蓄勢待發,錘鍊了很久的身體也早就在突破的邊緣,恰逢這一身的無足綠蛟血,雖及不上上次的無足綠蛟王血,但勝在份量相當足,又可以與殘存在身體裡的一些無足綠蛟王血的精華相互反應,正好可以助他一舉晉級。
任冉不惜靈氣地使用著鳳凰真眼,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任歌的情況。
在鳳凰真眼面前,所有障礙都不存在,任冉清晰地看到任歌骨血精煉重組,散發出更加彭勃的生機,也看到一座四四方方的臺子在任歌的丹田處漸漸成型。
八角偏防禦,六角偏均衡,四角偏攻擊。經過惡補,這些關於築基的相關知識,任冉早就熟爛於胸,因此任歌的這個塔基並不出乎她的意料,她現在唯一關切的是,這是十層塔的塔基麼?
先前的戰鬥狀況她一無所知,是以任歌現在究竟是已經準備好了自然而然進行築基的,還是因為戰鬥的緣故再也無法壓抑體內的劍氣才迫不得已築基的,她完全不知情。
不過片刻她就將這個顧慮拋諸腦後了,現在她唯一的願望就是任歌順利築基,至於究竟將來會是幾層塔,她相信,哪怕只是一層塔,任歌也必然會在修仙這條道路上一直與她相伴。
全神貫注之下,時間過得很快,終於,任歌的最後一個細胞完成了精煉重組,塔基也徹底落成,任冉頓時覺得自己輕鬆不少,同時感到一種由衷的驕傲。
十層塔的塔基,她的人哥就是這麼出色。
而最讓她感到高興的是,這堅固的十層塔基以及精壯飽滿的肉身意味著任歌是在十足有把握的情況下才築基的,先前他並不是在冒險。
只聽咔咔咔咔的碎裂聲響起,那層由無足綠蛟血、任歌自己的血以及後來築基過程中從身體內部滲析出來的雜質組成的殼一點一點崩裂,任歌先是睜開雙眼,而後站起身來,略抖了一抖,一個無比精壯,也無比敞亮的少年的身體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任歌無比坦然地對著任冉微微勾了勾嘴角。
任冉臉色微紅,迅速地從儲物袋裡摸出一件長袍來向他扔了過去。
自家這個正太喲,他也忒坦蕩了些!
不及齊白他們出言恭喜,眾人突然一陣眩暈,被壺靈送出了壺中界。
一場試煉性質的比試就這樣虎頭蛇尾,匆匆了結。
任天行不免又說了幾句道歉的話,大能們心中不爽,這場試煉發展到後來竟完全成了看天劍門弟子出風頭,但他們還真不能說什麼,只好紛紛表示無妨,又互相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帶著弟子歸去。
此刻的封城心中萬分疑惑,他並沒有詢問五符宗的那些弟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眾目睽睽之下,這些話根本說不出來,何況他覺得,只怕這些弟子自己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任冉他們的清理來得突如其來,毫無徵兆,說不定直到此刻他們還都以為是正常的落敗呢。
但他特意留心了,天劍門的弟子出來後居然也什麼都沒跟任天行說,他們是留待回去之後細細跟任天行稟報,還是整件事其實就是任天行安排的?
封城簡直有種衝動,要狠狠捉起任天行的領子,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惜他卻沒有任何衝動的資格。
如果實力足夠,不怕這樣當場撕破臉皮,他又何苦處心積慮、下此暗手,用識種暗中控制這些門派家族的未來,以期未來可以徐徐圖之。
這時候他甚至期盼著,也許一切真的是巧合,他們當真是為了去尋任歌才放棄了陣群,只是在那之前要先解決了賭約才是,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其實是任友壤,其他人只是順便。
可惜這樣的猜測太過天真、心存僥倖,封城被誘惑了很久,還是決定按最壞的可能來籌劃,不過是否要在東天界掀起腥風血雨這還要看以天劍門為首的那些人的反應,如能暫緩戰事,他不介意將今次參加比試的幾個弟子犧牲掉,只當是他們自己的主張,宗門全不知情。
當然,適當的補償五符宗也可以給出,至於真相是不是心照不宣,只要大家願意維持著這面上的和平,他不惜付出些代價。
封城自在那裡謀劃,任冉這裡經過了一些思想鬥爭之後,終於將壺中界裡發生的事,有選擇地彙報一些給了任天行以及任三長老。
其實任冉不太想說,因為識種的存在明顯不是她這個境界能對付得了的,只是看到還好說,推說自己也有齊白那樣的目力就可以,可究竟是如何對付的,她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