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能一起了。
誰也沒有問要往哪個方向去搜尋,任冉自己也沒有躊躇,直接選了一個方向就往前找去了,沒有任何線索,這時候她只能將一切都交給直覺。
他們找得並不慢,但之前耽擱得實在太久了,等他們終於看到任歌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這時候任歌已然徹徹底底地淪為了血人,好在包裹住他的那些血,不止有他自己的,還有那隻無足綠蛟的。
最後一擊,任歌徹底斬開了無足綠蛟身上那個唯一的缺口,險些將那隻無足綠蛟斬成了兩段,洶湧的鮮血不偏不倚地噴了他一身,那隻堅持了很久,始終不甘放棄的無足綠蛟終於不甘地失去了性命。
眼皮掀開黏膩的蛇血,任歌一雙晶亮晶亮的眼睛看向任冉,確定她一切完好,他忽而一聲長嘯,接著“轟”的一道劍氣,自他頭頂沖天而起。
齊白他們的腳步不由一頓,任穎不可置通道:“他這是準備突破?”
圍觀的大能們也是說不出的震驚。
他們因那道沖天的劍氣而驚,此等築基異象,他們聞所未聞。
便是結丹結嬰,也沒幾個能出現這種天地異象的。
他們還因為任歌的任性而驚,雖然以他的積累,隨時都可以突破,但誰突破不刻意挑選一個精氣神三狀態都相當圓滿的時候呢,此刻他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
任天行掐指一算,卻是胸有成足地一笑,任三長老也是頻頻點頭。
突破,精氣神的飽滿固然重要,最重要的還是契機。
此刻一場暢汗淋漓的大戰剛剛結束,正是任歌氣勢最為高昂的時候,突破不僅水到渠成,還可勢如破竹,至於那些損耗的精力——這隻無足綠蛟新死,他的精血足夠提供給任歌築基所需要的能量。
更有任冉這邊,眼看著任歌進入了狀態,她絲毫沒有遲疑,刷刷刷丟出了幾塊陣法材料,又刷刷刷丟出幾顆中品靈石嵌入其中,瞬間,一個微型的聚靈陣就籠住了任歌。
一時間此處的靈氣迅速流動,紛紛向陣中湧去,那幾塊中品靈石更是散發出極其純淨濃郁的靈氣,無足綠蛟屍身上殘餘的精血靈氣也詭異地向任歌裹去,慢慢的,任歌為一圈淡綠的霧氣所包裹,淡綠的霧氣內層隱隱又散發著血色,遠遠看去,如同一顆顏色古怪的蛋。
沉靜,壺中界內外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是死一般的沉靜。
那些突破了陣群,為劍氣所吸引過來的倖存者遠遠地看到這一幕也不自覺地屏息凝氣。
沒有人乘火打劫,不說任冉、齊白他們四個就護衛在一旁,僅僅一場比試還不至於讓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見縫插針,不擇手段。
打擾別人突破,說不得結下的就是生死大仇!
最主要的,最可能打斷任歌築基的那些人,已經被任冉他們合力送出了壺中界。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還是任天行開了口,他抱歉地對陳家族長說:“陳老,真是對不住,弟子們胡鬧,還恰巧突破,擾亂了這場比試。”
陳老呵呵笑:“任門主客氣了,這場比試別開生面,也是讓我等開了眼界,而高徒突破的奇景,更是前所未見。”
其餘的他再沒多話,其實就是說出這些對他來說已經是勉強,他的視線時不時地飄向那些被送出壺中界的陳家後輩,又時不時地飄向封城。
封城的視線沒那麼飄,可臉色也不能算太好。
在幾乎所有人都因任歌而動容的時候,唯獨他們幾個更加關心陣群那裡。
任冉的陣群雖然出乎他們意料,還會給他們帶來一定的麻煩,但整體而言其實是對他們有利的,誰知突然間,天劍門的那些人就開始對他們下起了手。
以他們的精明自然不可能會天真的以為這是巧合,但齊白的真實之眼是他們親眼看到任天行封住了的,以其它參與比試的那些築基期弟子的修為,絕對無法察覺識種的存在,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他們猜是任冉透過陣法控制察覺出了不對,但作為控制陣群的人,她不是應該樂於看到這種自相殘殺的才對麼,怎麼會突然清除起他們的人來了呢?
還有,如果說他們放棄陣群是為了尋找任歌的話,又為什麼是在幾乎完全清除了他們的人之後?
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指明一點,除了齊白,還有人能看透識種的存在。
可能是天劍門的這幾個弟子中還有誰有那種特殊的能力,也可能是任天行給了他們其中誰一件特殊的勘別法寶。
前者還好說,後